枫坐在忍的身边,听香奈乎讲述着那惊心动魄的上贰一战,和最终战中她昏过去後,被无惨注入血液後,炭治郎转化成鬼最终又靠意志变回人的事。
回过神来时,两人都已是满脸泪水。
次日一早,枫和实弥一同去到鬼杀队墓地,为匡近师兄带去萩饼,也为在大战中牺牲的队友们带去鲜花。
悲鸣屿墓碑前的贡品竟然还有一把火枪。
蛇柱和恋柱的墓碑紧紧挨在一起。
实弥沉默着看墓碑上伊黑的名字,很久才动了动嘴角。
“走吧。该回去了。”他看向枫。
他们一大早就来了,离开时,天已经黑尽。
回程的路上,两个大伤初愈的人缓慢地走着,稍微陡一点的山坡,心跳就会加速,双腿也感到疲惫。
走走停停,以往从未感到过这条路是如此遥远。
枫忍不住笑起来:“真弱啊,现在的我们。天都快黑了,随便冒出个鬼来,都能把我们解决掉吧?”
“说什麽傻话。”实弥捏了下她的脸,“不会再有鬼了。”
“是的诶。”枫笑着点了下头,“不会再有鬼了。”
“没错,从此不必再害怕黑夜,尽情地睡个好觉吧。”
实弥伸手抱住她,这是自母亲变成鬼以来,他第一次由衷地卸下重担,开心地笑着。
但是枫对檐廊倒是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小葵和香奈乎似乎也是。
三人宁肯盘腿坐在院子地上聊天,也不太想再在檐廊上逗留。
夜里,枫向香奈乎借了纸和笔,点燃煤油灯,开始给衆人写报平安的信。
“主公早就让乌鸦去传信过了。老师和你的亲人应该都收到消息了。”
“那我更得写信解释一下了——能把人话说得这麽清晰的乌鸦,多吓人呀!”
实弥撑着头看她写字。枫煞有介事地先拿了张纸,练了会儿左手字,才叹着气开始正式动笔。
“母亲大人,展信佳,原谅我的字迹,这有些难以解释。您与父亲大人最近还好吗?我一切都好……”
实弥擡眼看向她右手空落落的衣袖,和苍白的脸色,一瞬间不太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她在写她自己一切都好。
这一封写得不多,但花费的时间很长。叠好信件,枫又开始给老师写。
这一次倒是写得非常迅速了,字迹也乱了不少,但在能认出的范围内。
“老师,许久不见,我现在浑身都痛,右手没有了,身上许多骨折的地方也还未痊愈,非常难过。等我好起来,再来山上拜访您。我在意识模糊时见到了匡近师兄,他的灵魂看起来充满光芒,一定已经上了天堂,请勿担心……”
实弥:“……”
半个月过去,炭治郎苏醒,蝶屋一下变得热闹起来。
这个使用日之呼吸的少年本人也像太阳一样,照耀着不少人的心神。隐和队员们都在为炭治郎的康复欢呼着,一天接一天的,来了不少人前来探望。
又过了两个月,重伤的人们陆续醒来。
香奈乎抱着苏醒的忍哭了好久,令枫意外的是,猪头少年伊之助竟然也在旁边掉着眼泪。
待几位伤势稍好,主公召开了最後一次九柱会议,感谢各位至今的努力,宣布鬼杀队的解散。
分别的时刻到了。
炭治郎和弥豆子热情邀请大家去到他的老家。
玄弥下意识看向实弥。
“你先去吧,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实弥理了下他折进去的衣领,大高个的玄弥在实弥面前看起来还是像个孩子。
“那我把地址写给你,不死川大人。”炭治郎立刻道。
“……好。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一点也不麻烦。”
真稀奇。没法双手抱臂的枫只好单手叉腰,靠着门框注视着这一幕。实弥和炭治郎终于好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