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来到四月十八日他们成婚的日子。
这天一早,秦青的外祖母和两个大舅娘就早早起来替两个新人布置婚房。
喜被是林弈外家送给他的嫁妆之一,被面是鸳鸯戏水的纹样,绣工精致,两只鸳鸯活灵活现的,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请了人专门定制的。
她们替两个孩子铺好了床,又用买好的红绸绑了床幔。
门、窗户、墙、衣柜这些则是用红纸剪成的双喜贴上装饰,还在屋檐挂上了红灯笼。
出院门一看,就见鸡圈鸭圈还有牛棚的柱子等地方都贴上了囍字。
最后,几个妇人抓了几把买好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铺在被子里给新人压床,寓意“早生贵子”。
整个秦家都被装点一新,很是喜庆。
秦青作为今天的新郎官,也是一大早上就起来忙活了。等他回到家中一看,入目都是喜庆的红。
婚房大红的喜被,挂在床幔上的红绸,还有浆洗好叠放在床尾的他的婚服。
秦青有种虚幻到不真实的幸福感,心脏处传来清晰可闻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终于,他要把弈哥儿娶回家了。
今天过后,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夫了。
同样心情的还有在林家老宅待嫁的林弈。
今天一早他就被拉起来,梳洗装扮。
谁能明白他一个心理性别为男的现代人被摁在梳妆镜面前绞面,然后涂脂抹粉,描眉画眼的痛苦。
他原以为妆面画出来会很娘,但透过铜镜打量里面的人。他却现这个妆容很清爽,并没有过多艳俗的红,而是突出他本身的五官和气色。
镜中人脸颊微红,唇色微润,身穿大红色直襟喜服,人逢喜事,面若桃李。
最后,外祖母伍莲萍拿着木梳给他梳头,一边梳一边念叨:“一梳梳到头,富贵荣华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无灾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多福又多寿。”
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对外孙的最真切的祝福和盼望。
梳完了头,她又拿出一顶镶嵌着蓝宝石的银冠,“这是青小子昨天送来,说是在县里请人打的,知道你不爱戴簪子,就定了银冠。”
“来,外祖母替你束。”
伍莲萍苍老粗糙的手轻轻地把他的头一点点束起,再戴上银冠。
看着镜子里和肖像女儿的脸庞,伍莲萍浑浊的双眼泛起泪花。
怕将孩子的妆容蹭花,她轻轻用手摸了摸林弈的脸,“成亲了就要和丈夫好好过日子,你爹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你长这么大了,还找了个这么好的夫君,肯定也很高兴。”
林弈伸手握住她的手,说:“外祖母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会过得很幸福。您不是说了吗,娘在天之灵会保佑我的。”
伍莲萍也点点头,然后让大舅母端来一碗清汤鸡蛋面让他吃。
“快把面吃了,一会儿大伙忙起来都顾不上你,得吃完喜宴才能吃上饭。”
林弈听话地把面吃完了,又补了口脂,伍莲萍才替他盖上红盖头,只留小哥儿李溪在房里陪着他说话。
李溪乖乖陪着林弈,百无聊赖地找话题:“表哥,嫁人你紧张吗?”
林弈笑着开口:“倒是不紧张,我和青哥都已经在一块儿好久了,今日也不过是补上一个仪式,不留遗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