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都睡下了,林弈和秦青也回了房间。
方才在常舒面前林弈不好多说什么,怕勾起人家的伤心事,但面对秦青他就一吐为快了,“青哥,你说这世道到底怎么了?所有人不去痛骂加害者,反而对被害者指指点点。”
他在床上对着空气拳打脚踢,“要是我是常舒,定然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我不好过,他们也别想自在。”
秦青怕他伤着自己,赶紧抱住他,也说:“你别气坏了自己。贞洁、纲常这些观念已经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了,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坚定自身再去影响别人。”
“我相信,世道会有变好的那天的。”
林弈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先进如现代不也有不少因为舆论、网暴导致人抑郁甚至自杀的例子嘛。
他叹了口气,恹恹地没再说话了。
秦青见他这样也不好受,抱着他亲了亲。
想到什么,他放下林弈,出去拿了个盒子进来递给林弈:“弈哥儿,给你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弈惊喜地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的黑檀木簪古朴,蛇形回环中间镶嵌的翠绿珠子让沉闷的黑色一下子鲜亮起来。
他骨子里还是男性的思维,所以对这个时代哥儿喜欢的鲜艳华丽的簪并不感冒,但是这个簪子并不花里胡哨,而是透着一股子典雅,他一眼就喜欢上了。
“这是给我买的吗?”
看他开心成这样,秦青有些恼怒自己不解风情,怎么弈哥儿不喜欢就能不送礼物呢。
“我就只有你一个夫郎,当然是给你送的,喜欢吗?”
林弈语调软软:“喜欢,这个不夸张,你给我盘?”
秦青一向把这种语调当做撒娇,抱着林弈亲了一下说:“好,只要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就行。”
秦青拿起装着簪子的盒子,拉着他坐到梳妆台前为他盘。
他手笨,又怕弄疼林弈,牵起丝的手轻了又轻,忙活了半天盘了个松松垮垮的髻。
林弈看着铜镜中含羞带怯的自己,低声喃喃:“‘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青哥,我好不好看?”
秦青痴痴地看着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看,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看的。”
他忍不住俯身狠狠欺上他的唇,把人吻的脸蛋通红,喘不过气来才松开让他呼吸。
等他缓过劲儿了还没过瘾似的啄了啄他的唇,气息不稳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下次还给你买。”
但是想到他那买完簪子空荡荡的钱袋子,又挠挠头说:“就是,可以给我提点零花钱吗?”
林弈噗嗤一笑,“怎么,没偷偷存点儿私房钱?”
他讨好一笑:“说了你管家的,哪能有私房钱。”
林弈满意地点点头,“好吧,以后每个月给你五两银子零花钱,免得你在外面要用钱时银子不凑手。”
秦青又狗腿地给他捏肩捶背:“夫郎真是深明大义。”
玩闹了一番,秦青也抱着林弈睡了个午觉。
他们醒来时常家三人还没起床,想来是一路上累坏了,林弈也不去叫他们,在家里做事时都放轻了脚步。
等常家三人起来时已经是半下午了,看着他们有点忙乱的样子,林弈笑着说:“不必这么急着起来,累了就躺着,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常舒主动开口:“睡了这么久已经缓过来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家里没什么需要忙的,我和青哥就两个人,菜种的不多,牲畜也少,平日里过得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