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田斟酌了一下语言,开口:“三叔,我媳妇虽说有过错,但也没有给林弈造成什么损失不是,至于志儿,他是一片孝心啊,听见林弈威胁自己的亲娘,他一时之间有些冲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说了,秦青打也打了,也算出了气,现在志儿还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这做父亲的心里实在不好受,我代替他给你们道个歉,至于赔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看能不能免了?”
说完还用佯装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那鳄鱼的眼泪。
要不说林家段位最高的人就是林有田了,装的这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林弈看了就作呕。
林有田放下衣袖,又说:“如今田里的收成还没收回来,志儿又被打成这样,家里连给志儿治伤的银钱都拿不出来,三叔,侄儿这心里苦啊。”
说完眼神还瞥向秦青和林弈二人。
他这话一出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一众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都被他的无耻震惊到了,他这话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林弈冷笑一声开口:“怎么,你还想反过来要我们家出钱给你儿子看病?”
林有田谄媚笑了一声,说:“弈哥儿,好歹以前你叫我一声二叔不是,志儿可是你亲堂哥,你不能看着他这样躺在床上吧。”
林弈被恶心地说不出话来,秦青往前一站:“要钱可以,我能出十两银子给他治伤。”
“十两?”他眼睛一亮。
在众人都以为秦青犯傻了时,就听他说:“就是十两,但既然我出十两银子,那他身上就得是十两银子的伤,把他拖出来,我再揍他一次!”
他说这话时脸上的煞气扑面而来,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会把人打个半死。
林有田面上的喜色一收,他是爱钱不错,但林志可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传宗接代的男丁,自然不可能真送出去让秦青打。
见他不说话,秦青咄咄逼人:“怎么,不是要钱吗?十两银子太少了?”
林有田被他逼问得脸色铁青,一言不。
林弈缓过那阵恶心劲儿,站出来说:“林有田,现在不是你不跟我们计较,是我们要跟你计较。”
“方才我就跟李萍说过了,现在在这儿再说一次,此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你们就等着被官府传唤吧,连带着毁坏我的围网和寻衅滋事一事,我要让你媳妇和儿子进一次衙门见识一下厉害!对了,我们已经分宗,我爹娘留下的家资也要你们一并归还,正好大家算个总账!”
他这话一出,村长和族老们就知道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
只有李萍还叫嚣着:“你去告!我看你能告出个什么花来,秦青把我儿子伤成这样,我不信县太爷还能向着你们。”
娶妻不贤,为祸三代,有李萍这么一个又蠢又坏,看不清形势的媳妇,林有田这一支算是走远了。
林茂来心里对林有田也是失望至极,看来林氏这一次是非得丢一次人了,他叹了一口气,也撒手不想再管这件事了。
见她这么嚣张,林弈怒火更甚,放下话来:“你最好在公堂上还能这么信誓旦旦,青哥,我们走!”
当事人之一愤然离席,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暗自惊心,不会真的要闹上公堂吧。
翌日一早,雨已经停了,林弈带着昨日写好状纸,证人林青苗一家、沈济等,和秦青一早就去了县衙状告李萍无故毁坏他人财物、林志寻衅打人以及要求归还林弈父母家产一事。
原平县是个安居乐业的小县城,少有诉讼,状纸一递上去很快就被受理,专管刑狱的县丞查看了他们递交的诉状后,认定属于可审理的范围,命官差将被状告的林有田一家带到县城来。
吩咐完,他拿着状纸去找县令,县令看过之后说:“那便巳时升堂。”
话分两头,林弈和秦青在县衙等待开庭的功夫,一队官差带着县丞开具的传令来到三溪村。
当官差拿着传令叩开林有田家大门时,一众围观的人心里都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但林家却是一阵手忙脚乱,他们真没想到林弈说告到县衙就告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