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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修抵达北城时已是深夜。??
他没有去酒店,而是直接驱车前往了星耀律师事务所。但等他到达的时候,大楼早已熄灯,他站在楼下,抬头望着漆黑的窗户,仿佛这样就能窥见她的身影。
“宁若薇……薇薇安……”
这两个名字在他脑海中反复交织,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的理智。??
他拨通了北城律协的老同学电话,声音沙哑:“帮我查一下,薇薇安的真实身份。”
对方却诧异地出声:“你不知道?薇薇安就是宁若薇啊,她三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突然隐退,现在又复出了……等等,宁若薇……她不是你太太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困惑和震惊,而傅砚修的手指几乎捏碎了手机。??
原来,全世界都知道,只有他被蒙在鼓里。
回到酒店,傅砚修坐在床边,头痛欲裂。??
他翻出手机里寥寥无几的宁若薇照片——大多是她安静地站在角落,或是低头做饭的背影。他从未认真拍过她的正脸,就像他从未认真了解过她。??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曾在他书房翻阅法律典籍,书页边缘标注着“薇薇安”的记号,而他只是皱眉而他只当她是“随便看看。”
她分析江攸宁的离婚案时,条理清晰得惊人,而他只当她是随口一说。??
她甚至在一次晚餐时随口提过:“我以前打过类似的案子……”
而他根本没听进去。??
她从未刻意隐瞒,只是他从未在意。
他突然有些恼怒,恼怒于宁若薇的闭口不言,恼怒于自己的充耳不闻。
傅砚修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屏幕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第二天,北城中级法院。??
宁若薇刚结束一场庭审,步伐沉稳地走出法庭。
她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高挽,眼神锐利如刀,与过往三年的那个温顺的“傅太太”判若两人。
“宁若薇!”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傅砚修大步追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皱眉。??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薇薇安?”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怒意。??
宁若薇缓缓转身,目光平静地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为什么不告诉你?傅律师,结婚三年,你在意过吗?你一直忽视我,从未主动开口问过,现在来质问我为什么隐瞒你?”
傅砚修呼吸一滞。
她的眼神太冷,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法院走廊人来人往,不少律师和记者已经注意到他们的对峙,悄悄驻足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