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和葛荣斌苦涩的笑容,孙南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一刻的葛荣斌,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沧桑老人一样,对一切都认命了。
“老排长。”孙南认真的看着葛荣斌:“我知道这种事确实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真的是有希望,我愿意为你去努力一下,我希望你也不要放弃。”
“我说,算了。”葛荣斌收起笑容,紧紧盯着孙南:“我不需要你为我去努力,想要获得这种东西,肯定得付出很多。你有今天,是你自己的能力,跟我没有关系。你好好走你的路,好好当你的兵,别再为我这个废人去做那些事了。”
“孙南,你该为你自己活了!”
“老排长!”孙南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当初是你把我带进部队,也是你给了我机会,能去追寻我的梦想。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不需要我再去强调了吧?”
葛荣斌眼角抽了抽,并没有说话。
“那天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在心里。这么多年了,午夜梦回,时常都会被噩梦惊醒。”孙南深深的盯着他:“每一次,我都在埋怨自己,如果那天我不下山,如果那天我能跑的快一点,如果我能早一点到你就不会失去双腿了!”
“这不是你的责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葛荣斌同样目光灼灼的盯着孙南:“身为一个兵,身为一个边防军人,那是我的职责,我”
孙南立马打断他:“你有你的职责,我也有我的选择。有些事情,不是你说算了,就能算了。我说算了,他才能算了!”
两人互相对视着,久久没有说话。
过了足足三分钟,孙南才放缓语气,淡淡的说道:“老排长,就让我最后去为你做一件事情。我会拼尽全力去做的,如果能成,我心中的那个结,就会解开,我也会释然。如果不成功,我也努力了,以后相信我也不会再做噩梦了。”
“老排长,请你不要放弃!”
葛荣斌深深的盯着孙南,过了半天才默默点头:“好吧,我知道你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就算是我,也没那个能力。你去做吧,尽你自己的努力就行,但是如果危及到你的生命,一定别去做。你不想我下半辈子天天活在噩梦里吧?”
孙南顿时笑了起来:“放心好了,今天的我,比过去强了太多了,绝对不会有事的。”
“行了行了,咱们去吃饭吧,你嫂子肯定为你加了两个菜。”葛荣斌笑道:“尝尝你嫂子的手艺,绝对比部队的大锅饭要好吃。”
孙南淡淡一笑,扶起葛荣斌,两人一起进了屋子。
这天晚上,他们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
葛荣斌特别想知道部队的一切,孜孜不倦的听着孙南给他讲述这些年的故事。
孙南也不厌其烦,把这些年受的苦,获得的荣耀,以及交到的战友,都简化的告诉了葛荣斌。
这一夜,两人的屋子里不断的传来笑声。
这些年来,葛荣斌笑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
第二天一早,葛荣斌睁开眼睛,扭头看去,旁边的被子已经整整齐齐叠好,旁边还放着一个信封。
葛荣斌拿起信封,里面塞满了钱。
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还是这个样子”
葛荣斌慢慢爬了起来,看着窗外缓缓升起的初阳,脸上充满了担忧:“孙南,你一定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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