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哟哟哟可不敢当……”
殷叔一拱手,算是对潘安阳语言感谢的回敬。
“少爷,最后的路我也送不了了。”
这位老仆人叹息一声,他是将少爷送得最远的,也是最后和少爷告别的,这也算是别样的缘分了。
“我知道的,走吧,香芸。”
潘安阳拉着柳香芸的手,走进了这家不大不小的“五冈驿站”。
此时正当晌午,环顾店内,似乎只有一个人,还正趴在门口柜台上打盹。
那人五识敏锐,听见人来就睁开了眼,想必也是个修士。
“客人是要去往哪儿?”
那柜台上坐着的人慢慢起身,懒洋洋问道。
他的语言中夹杂着方言,这很容易辨识,想必不是本地人。
“可有去长鱼儿县的车?”
潘安阳如是问。
掌柜的回过了神,仔细看了看前面那两人,只见其配饰,衣物,都不是普通人家。
“嘿嘿,客官能否再说一遍,去往哪儿?”
“长鱼儿县,长宽之长,游鱼儿之鱼。”
“嘶——”
只见掌柜的从柜子底下拿出一本册子,那册子有些泛黄,封皮上写着《五州县记》。
“长鱼儿县……长鱼儿县……这里不对,这里也不对,啊啊,找到了。”
“皇火国溟郡的临海道下辖的长鱼儿县。”
潘安阳点点头,确实是南州的长鱼儿县。
“哎呀客官,这地方略微偏僻,没有车队前去,要不,您还是租小店的私车去吧?”
带着女孩子出门,当然能避人便多避人,私车正合他意,于是又点点头。
“客官,我们这有骈车,骖车和驷车,您要选哪一种呐?”
“区别呢?”
他头一次听见这种说法。
“骈车是两匹马拉的,路上簸得厉害,而且走百里要休息半时辰,骖车三匹马拉,驷车四匹马拉,一种比一种稳当,休息也更快。”
坐惯了马车的潘安阳对颠簸无所谓,但他担心柳香芸受不了长途跋涉,虽然已是修士,但修士也需追求舒适。
“驷车吧。”
“驷车?客官要灵马拉车吗?”
“灵马拉车又是什么?”
未出过远门的富家子弟,本以为驿站只是交钱乘车就可以了,谁知还有这么多讲究。
“这普通私车,是要马车夫的,这灵马私车不同,灵马识途呐,不管多远的路它都能记得,不然怎么能说是灵马,而且灵马真正的日行千里,准保您晌午出发下午就落脚。”
这倒是有趣,颇有些自动驾驶的味道,让他又不由得想起些前世回忆。
“好,灵马驷车,说说价吧。”
“好嘞客官,本店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说完,掌柜很高兴地笑了,似乎生怕顾客反悔,他当即拿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打起来。
最后,得出一个数字。
“承惠三两。”
三两,到底是多少钱,其实潘安阳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有很多钱,玉佩里的银票最少的面额都是百两,不过也有些碎银。
递过了银子,那老板满脸堆笑,朝着后院大喊着,叫来一个站人。
他吩咐了站人几句,站人就把潘柳二人带到了后院的马车行。
这家店铺的门面确实不大,但后院之宽阔,远可比拟好几家客栈联合,至少三四十匹马在马栏中,有正嚼着干草的,也有打着瞌的。
里面还有几个马夫,正袒胸露乳聚在一起休息。
“客人,这是灵马。”
站人带着潘安阳来到一个小马厩,马厩里只有四匹马,看起来气宇轩昂,神骏不凡。
“你们这……就四匹灵马?”
他想了想,本能觉得有些不对劲。
“是啊,一直没人租这四匹马,它们已经白吃白喝很长时间了,掌柜早就想把它们送到其他分驿站去了。”
站人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