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那还真看不出来。”刘月心里想着。
眼前的女人看起来很年轻,女人的五官长的美丽而端正,若她自己不说是刘月的母亲,刘月还以为她是自己这身体的姐姐之类。
从她跟刘月的关系来看,女人最少也得有四十多岁,但她保养得却宛如三十许女,皮肤紧致有弹性,容颜则仍旧清新。
她的每一举止都充满了优雅与成熟的韵味。
她的气质、她的外貌,都奇异地符合刘月以前作为男性的审美标准。
她不尽想到,既然刘月的母亲都这么漂亮,自己这张脸估计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月的内心里有种本能,也许是对未知的自我保护,又也许是的不想被人窥探到内心的秘密,她决定先尽力扮演好刘月,于是她配合的喊了一声:“妈。”
“哎。”终于听到女儿的声音,女人激动的应了一声,眼中的泪花顿时闪烁。
这短短的两个晚上,她仿佛经历了两个世纪那么长,夜夜难眠,心如刀绞。
每一秒都在为女儿的安危捏一把冷汗。
她心里多次揣测各种可能的情景,不断地告诉自己,女儿会没事,但内心的恐惧与焦虑仍然无法被压抑。
现在终于看到女儿清醒的样子,她的心中感到了宽慰,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与感激涌上心头。
她的双手轻轻地环住女儿,手中柔和地抚摸着刘月脑后的柔软长发。
每一次的触摸都带着满满的关爱,仿佛害怕稍微用力就会伤害到前面这个柔弱的孩子。
她努力吞下喉咙中的哽咽,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但声中的哭腔仍旧明显:“妈妈在这里,没事,不要害怕。”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刘月暂时无法动弹。
她心中的困惑和不安仿佛在这一刹那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的身体能感受到这对母女之间深厚的情感,但她的心灵却感到了一种明显的距离和不安。
当她被母亲紧紧拥抱的时候,刘月脑海中浮现出许多念头,她急切地想要弄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但她又不想让眼前这位母亲过于担忧,她必须找一个适当的时机问出心中的疑问。
感受到母亲的拥抱稍微松了一些,刘月轻轻地移动了下身体,借此机会,她深吸了一口气,尝试用她记忆中的女孩的语气询问:“妈,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听到这话,眼中露出惊愕之色。她迅速地松开了刘月,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刘月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担忧问:“你真的不记得了?”
刘月缓缓地点了点头,平静地说道:“我刚才努力回想过了,确实想不起来了。”
“那你其他事还记得吗?”母亲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深的忧虑。
刘月心中盘算着,失忆或许是个完美的借口,将来任何的问题都可以归咎于这一点。
但她也认为不能让人觉得她完全失忆,那样可能会引起疑问,因此她模糊地回答道:“我好像记得一些事情,但也有许多都变得模糊了。”
正当刘月的母亲准备继续说话时,一名护士恰好经过,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瞥见了醒来的刘月。
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迅速走进病房,轻声说:“刘小姐,您终于清醒了。”
护士快速走到刘月的床前,简要确认了她的状况后,便匆匆出去,说要去通知医生。
被护士打断后,刘月的母亲感受到了刘月焦急和迫切的目光,所以她没有再继续追问记忆的事。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只能说你倒霉。”
母亲目光里流露出一种的复杂情绪,她仿佛在抗拒着回忆女儿受伤的经历,但为了帮助眼前的女儿回忆,她开始述说起来:“当时有辆车失控撞到了路边的电线杆,虽然车没直接撞到你,但是车里飞出来的一个乘客,不幸地撞到了你的身上,导致你头撞到了地上昏了过去。”
听到这里她已经基本上明白了,母亲提到的从车里飞出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以前的自己了。
“没错了,我的记忆最后一刻就是出了车祸。”刘月心中开始分析起来龙去脉,“撞车后,我飞出车子,撞到了刘月身上,然后不知什么原因我进入了刘月的身体。”
“既然我在这里,那真正的刘月在哪呢?难道进入了我的身体里?”通过刘月母亲给的信息,她在一瞬间就把头绪基本理清楚了。
随之而来又有一些新问题产生,最让她关心的问题,莫过于自己以前的身体。
她平静地问出了她最想要知道的问题,道:“那个撞到我身上的人怎么样了?”
表面上她看似冷静,但实际上,她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极度恐慌着可能会听到什么不幸的消息。
“那个人没有被送来协和医院,据体我也不太清楚,但听说他昨天就已经出院了。”说到这里,刘月的母亲露出一丝不忿的神情,她含着无奈与不满地情绪,说道:“真是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我们月月太倒霉了。明明是他出车祸,偏偏你比他待在医院的时间还要长。”
“现在想想,如果没有你帮他挡了那么一下,那结果怎么样可就两说了。哦,对了……”母亲自顾自的抱怨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指了指房间里的鲜花和气球,说道:“这些花儿啊、贺卡啊、水果什么的,都是他送来的。”
“他来过了?”刘月疑惑地问道,内心的紧张让她的声音略带颤抖。
“没有,这些都是他那个司机送来的。你妈我也是从他司机那里才得知,那人已经出院了。”刘月的母亲说着,声音透露出一丝释然。
但片刻后,她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和抱怨,自顾自的说道:“等等,我这才反应过来,你说这人都出院了,怎么不亲自过来看看你。还派个司机过来,太没诚意了。”
得知曾经的身体毫发无损,刘月心中沉甸甸的压力终于得到了舒缓。
正当这时,医院的走廊里响起了稳重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一名男医生带着稳重的步伐走进了病房,身后跟着两名护士,其中一名刘月见过,就是刚才进来探视过的那位。
而另一名略显成熟的女护士,其制服的色调与之前那名年轻护士明显不同,让刘月瞬间猜测,她很可能是这里的护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