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流氓弟弟一边说她的内裤老土,一边拿来胡搞,这让她有点气哼哼。
直到后来她想去洗澡时,发现几块毛巾全部不见了才有点生气,你说用了就用了呗,怎么还顺走了呢,那我用什么?
江凇月看着光溜溜的浴室毛巾架腹诽几句,无奈还是得去拿新毛巾来用。
吕单舟打她电话的时候,刚好泡完澡出来,女人歪头扬两把还有点湿漉漉的长发,招手道:“小舟,去买点菜,下来姐这一起吃饭。”
“也好,多做几个菜,再买瓶红酒,和我姐补过个年夜饭。”
都到这个时候了,江凇月不可能不知道他在卧室的胡天胡地,她装糊涂,他更乐意迷糊。
“红酒……行!姐委屈小舟独个儿守了大年夜,就该补上!”江凇月似乎在下一个决心道。
等吕单舟提着大包小包到江凇月住处,发现女领导居然把家居服给换了,穿的是一条针织冬长裙。
即使知道这女人有裙子,但首次得见,他还是惊掉下巴。
江凇月正在窗帘边低声说着电话,看到他进来朝他微微一笑,做个小声的手势,指指餐桌示意东西先放桌面上。
似乎是给某个领导拜年吧,江凇月的态度比较柔和,通话内容有祝福语,也有一些工作上的汇报。
浅红的长裙很应过年的景,针织面料很柔软,将女副县长成熟的躯体包裹得凹凸有致,小腹是微凸,乳房是高凸,屁股更是大凸,小腹下倒是神神秘秘地凹进去一个倒三角。
看来女领导是毫不避忌地放飞了一回,长发也罕见的放下来,只用橡皮筋在颈后扎一道,瞬间将女人带回到三十多岁的年代。
一看她摁下电话,吕单舟便作惊艳状笑道:“我是不是全罗林唯一能看到姐靓丽一面的人?姐必定给我今年带来好运气!”
江凇月显然被称赞得心情很不错,微笑道:“还好,刚才要不要换衣服犹豫很久,端正衣冠是对客人的尊重。”
这红裙子其实是十年前的衣服了,带来罗林确实没穿过,在身上比划了几次,考虑到是唯一颜色比较应景的衣服,才下决心穿。
但也是小了半码,毕竟十年前更苗条,人到中年就丰盈许多。
“江常务把我当成客人,要隆重相待,那我宁愿您穿家居服,褪色补丁的更好,当成随随便便的家人。”
江凇月眼睛很是柔和,温声道:“这是小舟第一次和姐吃正餐,正式点没错,往后要是再来,我就算蓬头散发的,小舟可不能笑话了。”
说着围裙戴上,兴致勃勃道:“来,我们一起做这道大餐呗。”
吕单舟可对她的手艺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围裙是崭新的,笑道:“好,我给领导打下手。”
于是女副县长难得地羞惭一次,拽过吕单舟的衣袖往前推:“要看姐的笑话么?在家是江常务听你指挥,单舟同志指哪凇月同志就打哪。”
“是真听指挥吗姐。”吕单舟在前头笑道,半推半就不挪步,让她推着前行。
向前推的力道只是稍微停顿一下就继续推行,声音从身后飘过来:“真,又不是第一次听你的话。”
不是吗,痛经那回,凶了我三次“别动”,我就没动,江凇月心道。
对于红酒,吕单舟没什么研究,心想两三百一瓶的也就差不多了,直到看江凇月喝的细微表情就知道,这酒不怎么样。
再怎样人家还是大都市过来的女人,也曾经小资过。
此时两人已经吃了个意犹未尽,干脆就在沙发前的地板背靠沙发席地而坐,酒瓶酒杯也是放在地板上,还有一个果盘装着些腰果杏仁水果。
“小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号在我身上,咱们做个真心话大冒险,你想知道的,姐都告诉你……嗯,你也得和姐说真话。”
江凇月拈着一枚樱桃的果柄在酒杯里缓缓搅动,信手放入嘴里,咀嚼的声音轻缓柔和而细不可闻。
“太好了姐,那我就不客气喽——”吕单舟倒是仰头一口闷,根本没有品红酒的风度,贼兮兮道:“姐的三围是多少?”
只见女人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眼看就要形成凝视状态,美人沟深凹,吕单舟赶紧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要说问题吧,眼前这个就是现成的,姐您应该在上海过年的,怎么回罗林了。”
其实刚才江凇月并不是要发怒,只是在疑惑,之前不说已经知道我三围了吗,怎么又问,还挺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这数字,其实自己也拿不太准,很多年没在意过了,现在又胖上那么几斤。
见换了话题,就不再去想数字。
这个问题倒是料到吕单舟会问的,就算不问江凇月也打算主动告诉他,互相不留问号不留猜忌才会是能真心长久相处的朋友。
答案只能用“说来话长”起头。
原来江凇月与她先生相识于同济大学,夫家在上海、甚至是再往上的层面,都算体制内的名门望族,而她家只是一个普通的二婚处级干部家庭。
的确,一个处级干部放在罗林那是响当当,在魔都,则泯然众人矣。
江凇月也是土生土长的沪上人家,不同的是她未曾晓事即丧母,父亲独力拉扯她长大,在她进入高中宿校之后,才有机会续弦,娶了一个只比她大一轮的继母。
这个精明而极富优越感的继母为她带来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也为父亲带来了第二春。
江凇月和她先生认识时20岁,直到32岁以博士后出站才结婚,留沪进入上海海关,不久就是到区县挂职,再挂职留任,再异地交流,最终到江凇月和吕单舟两人相遇。
“哇,姐的经历真曲折,看来我们能在这里一起喝红酒还真得缘分才行。”
“曲折……才开个头而已。”江凇月抿一口酒,脸红,眼也红,看着吕单舟道:“小舟还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