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
连祁垂着眸:“它是来陪你过除夕的。”
华西楼摇摇头:“你经常喂它,它是来找你玩的。”
连祁顿了顿,须臾小声喃喃:“一只流浪狗,你也不赶出去。”
她蹲在小白狗面前,捏捏它的耳朵:
“它也是看你一个人好脾气,胆子大到敢跑进屋里来。要是我和季婶在,它保准不敢进来。”
华西楼笑了起来。
连祁摸着它的头,沉默片刻。
她眼皮不抬,忽然道:“西楼哥,求你件事呗。”
“什么?”华西楼问。
“你把它收养了吧。”
华西楼顿了顿,并没有多问,他知道她虽然嘴上那样说,但心里很喜欢这只小狗。
他点头:“你给它取个名字?”
连祁捧着它的头搓了搓,认真想了想:“就叫。。。。。。华承岩,怎么样?小名岩宝,外号岩总!”
她仰头询问他意见。
“承袭岩石般的意志,在恶劣的环境下也能坚强不屈,百折不挠!”连祁看着小白狗,抑扬顿挫地阐释。
华西楼抿嘴微笑:“按这种解释,它应该跟你姓。”
连祁微怔,飞快看了他一眼,摇头:“你收养它,你是它爸,当然跟你姓。”
“是吧华承岩!”连祁抱着华承岩的狗嘴揉了揉。
华承岩似乎听懂了意思,腿一蹬挣脱开连祁的怀抱,摇着尾巴绕到华西楼脚下去哼唧唧贴贴。
呵!连祁有些无语,笑着轻骂了它一句:“小狗精!”
华西楼俯身,大手摸它背,温和地给它顺毛。
连祁站起身,看着他父子俩,眸眼里闪过欣慰。
一只流浪狗走了,另一只流浪狗会代替自己陪在他身边。
*
夜色逐渐降下来。
华西楼看了眼窗外,问她:“肚子饿了吧?”
连祁点点头:“嗯。”
两人带着华晨岩下楼准备晚饭。
华西楼神色好了许多,仿佛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气,笑着问她:“吃芋饺吗?”
“还有吗?”连祁进了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荡荡。
她惊讶地顿住。季婶每年新年回去之前,都要清空一遍冰箱,以留出空间给他俩放年夜饭食材。
“要做。”华西楼站在她身后的洗手池旁洗芋头。
连祁僵着手打开冷冻柜,里面也只有几包素食馄饨,其中一包拆开了一半,没有吃完。
他昨天年夜饭,就吃了这个?
她垂下眼帘。
她突然又想起昨天零点,他独自吃完一碗馄饨,给自己打过去的那个没被接到的新年电话。
她给他再次拨过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那一个小时里,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家里,在想什么?
连祁背对着他站在冰箱前,暗自深呼吸,冷静良久,默默关掉柜门:
“那我和你一起包吧。”
华西楼围了一条灰色的围裙,站在厨房揉饺子皮,连祁立在旁边给他添水或加芋头粉。
华西楼剁饺子馅,她就在旁边帮忙洗菜。
客厅开了电视,正在重复播放昨夜的联欢晚会,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前几年除夕夜的样子。
华承岩围着两人兴奋地转圈。
连祁把肉馅端到客厅,转身之际差点被它绊倒。
连祁轻呼一声,忙向后退,脚步踉跄,猝不及防撞进身后一堵宽阔胸膛。
身体被他迅扶住。
“小心点。”华西楼轻柔的声音从头顶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
身后传来他独有的温雅气息,惊得连祁急忙向前走了一步,脱离他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