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褚为送她到家,她悄着声上了二楼,看见华西楼卧室门缝下面总是还有灯光。
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许是在看书,也许是在加班。
然而等她再从卧室出来,洗漱或者倒水喝时,他卧室的灯就熄了。
连祁脚步和开关门的动作轻了再轻,担心吵到他。
自己住在他家,吃他的喝他的,以前缠着给他告白,逼得他不得已离家出走。
现在又不顾他反对,交了个他不喜欢的男朋友,天天在外面鬼混,惹他生气和不开心。
可她依旧死皮赖脸地住在这儿,想要坚持到年后开学。
开学了,她就有地方住了。
*
阳历1月最后一个星期,连祁生日。
早上起来,她从楼上下去,季婶在厨房料理一堆丰盛的菜品,朝她笑着道早安:“祁祁,你起来了?快吃早饭。”
连祁点了点头。
每年她生日,季婶都这么准备,连祁倒不觉得奇怪。
她特意在客厅转了一圈,没看到华西楼人影。
她去洗了手,默默坐到餐桌吃饭。
季婶从厨房转头看了外面一眼:“先生出去取蛋糕了。”
连祁舀粥的动作轻松了些,默默道:“我没有要找他。”
季婶也不拆穿她,笑道:“那位姓褚的先生,我看着还行,长得很帅。听说还是法院的法官?”
嗯,连祁神色亮了点:“季婶,你也这么觉得?”
“我怎么觉得其实也不重要。”季婶暗示她:“你得让先生也这么觉得。”
连祁叹了口气,喝粥的动作变得机械:“他嫌他老。”
“先生这思想确实有些古板了。”季婶道:“现在社会,年龄相差二三十岁的情侣都大有人在。”
“是吧。”连祁小声道:“我们也没有差很多,就十一岁。”
两人正说着话,听见院门自动打开,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车声。
连祁原本悠哉悠哉吃饭,听到外面声音,立即噤了声,吃饭的动作加。
她手忙脚乱咽下小笼包,还没站起来,华西楼从外面开门进来。
他拎着一个蛋糕和一个礼袋,站在玄关,一眼看到坐在对面餐桌的连祁。
连祁没来得及避开他,只得垂了眸,埋头安静喝粥。
“先生回来了?”
华西楼嗯了声。
季婶放下菜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抹干迎接过去,接下他手里的蛋糕和礼袋。
她打开礼袋看了眼,朝连祁惊喜道:“祁祁,你快来看看,瞧先生给你买什么礼物了?”
连祁在原位犹豫半晌,起来小步走过去。
季婶把礼袋塞进她怀里,催哄道:“快看看,是什么。”
连祁小心翼翼扒开礼袋口子瞄了眼,里面是一件叠好的黑色衣料。
连祁惊讶地阖阖眼皮,抬头飞瞄了眼华西楼。
这是。。。。。。是上次在服装店。。。。。。自己试穿的那条黑色束腰裙。
抬起的目光恰好与华西楼视线对撞,连祁垂下眸。
她手指摩挲着袋子,小声道:“这。。。。。。太贵了。”
“不贵。”华西楼盯着她,声音柔和:“送你的生日礼物。”
“是啊,每年你生日,先生不都这样送的嘛。”季婶哄着。
她来回看了眼两人,见气氛有些微妙,于是推着连祁:“祁祁,你快穿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连祁捏着那礼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再次瞥了眼对面的华西楼,见他亦凝视着自己。
他脸色有些白,眉宇氤氲着疲倦,这几天应该没休息好,不知是因为年底工作忙,还是被自己气的。
连祁鼻尖一酸,两人这几天冷战,他还给自己买这么贵的礼物。。。。。。
她吸了吸鼻子,道了声谢谢,随后默默拿着衣服上楼,去了卧室。
连祁在卧室里待了一段时间,出来时,手指捏着裙摆向下不断拉扯整理,脚步有些迟疑。
这裙子本是束腰修身的款式,她这段时间胖了两斤,将那裙子撑得紧致。
她从楼梯台阶走下来,朝下面两人略带尴尬道:“我好像胖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