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餐馆四周屋檐下挂了大红灯笼,播放着国内熟悉的新年歌曲。
馆内热闹非凡,来往有许多来吃除夕餐的中国人,不是一大家子,就是亲密的小情侣。
华西楼的目光缄默,深情地跟随她的身影在馆内游移,她笑得很灿烂,动作伶俐,工作积极。
他始终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女孩。
华西楼接过她手里的伞,一只手拉着箱子,给两人遮雪。
连祁依偎在他手臂旁,控制着若即若离的距离。
凌晨两点整,一条长街空无一人,只有他们两人迈步在雪路上。
华西楼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出国?”
“因为我申请到了这所学校。”连祁回了句废话。
华西楼见她不愿回答,也没有追根究底。
他问:“钱还够用吗?”
连祁顿了顿,嗯了声。
华西楼给她转汇过来的钱,连祁一分没用。她都存着,打算以后一并还给他。
留学花费多,但她有了另一笔资金来源。
这笔资金来源,她还不想和他说。
外面大雪纷飞,连祁带他上楼,进了自己的独居宿舍。
她开门,把华西楼引进去。
“我这里只有一间卧室,但客厅的沙能睡一个人。。。。。。你要不就在我这里将就一晚?”
华西楼点头:“可以的。”
连祁踢掉鞋,换上了棉拖鞋,接过他手里的小型行李箱拉进客厅。
华西楼落在后面,关好门。
他换下皮鞋,俯身拂掉鞋面的雪花。
连祁脱下的那双白色运动鞋比他还甚,鞋面和鞋底沾满了雪泥,左右两只被她随意地甩在不同角落。
华西楼想起她一路走来,专门愿意去踩厚厚的积雪,抿嘴笑了笑。
他拎起她那双鞋,打开门,在外面抖掉雪泥,拭干净了,再整整齐齐摆放到自己皮鞋旁。
连祁脱下身上厚重的羽绒服挂进卧室,出来的时候,华西楼垂手站在客厅,背对着自己。
高大的身影一时显得不知所措。
连祁在他背后,两人长时间没见面,待在寂静狭小的空间,各自皆有些尴尬。
隔了半响,连祁主动道:“西楼哥,你先去。。。。。。洗漱吗?”
“你先去吧。”华西楼抖了抖身上大衣的落雪,却没有脱下来,安静规矩地坐在沙一侧。
连祁觉得那沙要给他睡的话还是局促了些,窄了也短了,翻身都很困难。
但她总不能把床让给他,自己去睡沙。
她嗯了声,去卧室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她动作飞快洗漱完,穿好睡衣,想开门又觉得不妥。
最后她打开浴室的排气开关,自己站在里面等了会儿,待洗浴的水蒸气和她沐浴露的香气散了七八分,才开门出来。
华西楼端正地坐在沙上,手肘搭在双膝盖上,拿着手机,似乎在查航班资讯。
他身上的大衣已经脱了,被他叠好放在沙上,里面着了件中领暖糯的灰白色毛衣。
见她穿了睡衣出来,吹得半干的秀散在肩上,睡裤口露出两截细直漂亮的脚踝,他避开眼,放下手机,有些不太自然。
“西楼哥,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好。”华西楼点头。
连祁话毕,经过他身边回卧室,带起一阵清幽的清香。
华西楼心中荡了几圈涟漪,在沙上静坐了半分钟,才起身去了浴室。
连祁从卧室衣柜里抱出来一床棉被和枕头。
她把棉被铺好在沙上,自己坐在旁边了会儿呆。
不多时,华西楼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
连祁瞄了眼,电话是严堇打来的。
严堇姐的电话,应该是重要的事。
连祁把手机拿起来,走到浴室门口想叫一声,又意识到不妥。
她捏着手机在原地徘徊了下,严堇的电话停止了。
隔了半秒,她来一则微信。询问他回程的机票定哪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