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年前。”严堇坐在镜前,化妆师正在给她补妆。
“前年年前。。。。。”连祁一屁股跌坐在旁边椅子上,推算着时间:“那时候,我在耶鲁读硕。”
“就是你读硕期间。”
“那几年,他没日没夜地工作。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办公室。”
“那天他在会议室开会,中途来了一个电话,他着急出去接,起身还没站稳,人就直接倒下去了。”严堇回忆着,想到那一幕也觉得心惊肉跳。
“心源性休克,幸好是当着我们的面倒下去的,而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电话是。。。。。。”严堇看了她一眼,“你打过来的。”
连祁晃神地靠在椅上,背上因后怕而渗了一层薄汗。
她出国后,鲜少和华西楼打电话。
准确的来说,大二那年从他家搬出去后,她就几乎不主动联系他。
那次。。。。。。。那个电话她记得。
她不过是看到他的留言,他问她除夕要不要回国。
她临时起意,想回个电话过去拒绝。
“那手术。。。。。。怎么样?”
“还算成功,医生说没什么后遗症。”严堇道。
连祁依旧心有余悸,喃喃道:“可前年除夕,他明明。。。。。。好好的?他还去耶鲁找我了。”
严堇无奈地看着镜子里的她,叹笑:“这不手术刚过,休息了不到半个月,就背着我们跑去找你了,说怕你除夕一个人在国外过会孤独。”
“后来钟总知道他擅自离开医院出国,打电话过来冲我们大雷霆,说我们没看好他。”
连祁陷入回忆,想起那年除夕,耶鲁下大雪,大半夜的,他站在雪地里等自己。
他神态自如,平和而宁静,哪能看得出来刚经历了一场生死。
那晚他留宿在自己出租房,严堇火急火燎的打电话给他,不仅是为了给他订机票,而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当时提来的那个箱子里,装了至少有四五天的换洗衣物。
可自己是怎么对他的呢?她根本没想好好招待他。
她白天请同学假扮男友,在他面前秀恩爱,不冷不热地对他。
过了一夜,翌日一大早,就匆匆送他去机场,冷漠地把人推回了国。
她不知道他去耶鲁看望自己的那一两天里,他心中是怎么想的。
被冷落后,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又是什么心情。
*
婚礼晚宴是烤全羊酒宴,连祁坐在人群中间,安静地看着华西楼呆。
他被拥簇在中央,站在篝火旁边料理烤全羊。
衬衫袖子挽起,露出充满力量感的结实手臂。
他一双手生得精致有力,骨骼的每一处弧度都恰到好处。
无论是进实验室做实验、还是下矿跟着工人检查工程,在办公室谈专案,亦或是茶馆品茶,篝火旁烧烤,他做什么事情都手到擒来。
洒料抹油的烤肉动作流畅而熟练,姿态谦雅,看得人赏心悦目。
一圈年轻人和天钥的员工围在四周,在他每个动作之后,都要欢呼夸赞他的手艺。
华西楼脾气温和,任由着他人善意地夸笑。
时不时把眼光瞟向连祁,观察她的状态。
连祁一直盯着他,她双眸温热,在篝火下泛着微芒,不说话,也不跟着众人逗笑。
第84章为什么不和我说?
她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一些水果,餐宴差不多结束,就缩回了房车里。
晚上十点多,华西楼端了烤肉和饮料站在外面敲门,问她要不要再吃点,连祁没开门,摇摇头,说吃不下。
他走开没多久,连祁听见外面小女孩的哭声和钟言的声音。
钟言抱着泉泉,站在隔壁华西楼房车门口。
连祁的房车窗户没关,两人说话声隐约传来。
“西楼,这丫头死活不进帐篷睡,闹着要睡房车。我就说她要帐篷只是一时兴起。”他指着远处一棵树下的帐篷无奈道。
华西楼的声音,“没事,你们睡我房车,今晚我去睡帐篷。”
“那万分感谢!哥们!”钟言感激道谢。
林间夜色静谧,参加婚礼的宾客各自都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