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怀锦笑着,缓和两人之间冰冷的关系,走过去轻拍拍华西楼的手臂,示意他态度好点。
他俩的相处模式,一切都和连祁想像中一样。
连祁只想赶紧离开,哪还吃得下蛋糕。
她看着旁边的华西楼,克制着哽咽的声音,手心被自己掐得生痛:“我只是过来。。。。。。给你送生日礼物,待会就回去了。”
“蛋糕和礼物是我送的,还有两盒芋饺,是季婶给你包的。”
华西楼轻飘飘看她:“谢谢你们。”
你们。。。。。。连祁陡然觉得胸口窒息。
他把她和季婶归成一类,不配为他过生日的那类。
商怀锦盯着桌上的礼盒:“让我猜猜你送了什么?”
她偏头想了想,瞄了眼华西楼:“不会是领带吧?”
连祁吃惊看她。
“猜对了。”商怀锦抿嘴笑,指了指华西楼领口的一条深蓝色领带:“和我想的一样,因为我送的也是领带。”
连祁定定地瞧着华西楼那条真丝领带,本就冰凉的身体再次被冷意直袭。
连祁过生日,华西楼送她风铃、钢笔、电子产品。。。。。。去年是一辆奥迪的小轿车。东西很珍贵,但每一件都把握得十分有分寸。
而华西楼往年生日,连祁送的礼物大多都是这种贴身用品。
领带、腰带、剃须刀,贴身的衬衣,还有以前他特别爱用的那款冷门香水。
这些似是而非的暧昧东西,华西楼一次没用过。
真的是。。。。。。
连祁嘴角隐隐抽动,眸中波光闪烁,自己真的是。。。。。。
自作多情!没脸没皮!
华西楼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神态。
但他并不对此作反应,她倔强,固执,爱钻牛角尖,他要的就是她这种霜打茄子的败落感。
败落,放弃,最终死心。
回归到两人曾经最正常的关系里去。
他平静地绕开她:“去洗手,吃蛋糕吧。”
商怀锦附和他,回了个好呀,推着连祁去洗手。
见连祁没有动,她作罢,自己转身轻车熟路地去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商怀锦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西楼,洗手台这瓶洗面乳是谁的?我白天出门都没看到。。。。。。这日期都很久了,要不要清理掉?”
她从洗手间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那支洗面乳。
客厅里,连祁的身影僵了僵,沉默地把自己礼盒拿起来,向大门疾步而去。
她连鞋也没来得及穿好,踩着鞋跟就出了门,砰地一声把门合了。
*
连祁在一条灯光华彩的街道上没头没尾地狂走。走到拐弯处,又闷头往回走。
晚间秋风盛,满脸泪水被吹得四散。
她硬是不愿哭出声,只拿手不断迅拭泪,闷气憋在胸口,最后被哽咽噎住。
她弯腰埋头低在草坪处,用力咳了数声后继续疾走,边走边迎着夜风一阵阵大力抽泣。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她终于觉得累,坐在路旁呆,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提着送给华西楼的礼物。
她撕开礼盒包装,翻出那条领带,开始缓慢地拽撕。
但那真丝领带怎么能凭手撕破,用牙咬也行不通,最后她晃进附近一家便利店,买了把剪刀。
结帐的时候,店员瞄了她数眼,奇怪地移开视线。
连祁透过旁边的镜子看到自己此刻的形象。
为了华西楼精心画好的温柔妆容已经被自己搞得面目全非,长乱披在肩上,像个女鬼。
真丑!她抹掉眼窝上掉落的睫毛膏。
什么温柔风,什么大家闺秀风的妆容,化在她脸上只有四个字,不伦不类。
她咬开剪刀包装,坐在马路边,把那领带剪开头,然后上手撕。
她撕完丢进垃圾桶,站起来又开始走。
浑浑噩噩地在街上晃荡到晚上十一点,最后季婶开车找来,把她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