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从浓雾里透出来,照在面前男人的身上,恍惚和另一个身影交叠。
连祁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由小到大,一阵一阵地敲在胸膛上。
手机传来一道震动声,将她唤回神。
连祁看了眼,华西楼打电话过来。
“你又退到风口去了。”褚为重新向她伸出手,眸光潋滟,声音蛊惑:“过来。”
连祁盯着他那只大手,他右手腕正中有一颗明显的痣,衬在骨络分明的手臂线条中,显得分外魅惑。
巷道里的冷风劈头盖脸地打在她身上。
她一动不动站在夜风里,他的尾音上挑,带着令人新奇的迷惑力。
“你真喜欢我?”她再次确认。
褚为的手她面前递了递,笑道:“真心。”
连祁按掉电话,在如波浪般起伏的心跳中,把手放进他掌心,尝试性地,握住。
第25章祁祁是不是谈恋爱了?
学校放假,宿舍关门,连祁没有归处,暂住回华西楼家里。
她的状态恢复成多年前刚来家里时一样,安静乖巧、规矩礼貌。
年底华西楼工作繁忙,有时候加班太晚回来,上二楼时,她的卧室门紧闭,里面灯早熄了。
早上他起早上班,她还没睡醒。
他特意晚点出门,想和她说句话,也不见她起床。
两人工作日基本见不到几面,平时对话不过三句,少有的交流只在几顿餐桌上。
周末华西楼在家习惯待在自己书房,她很少上三楼去。
她不再缠他,不再随便拿一本书就要挤到自己书房来看,更不再午睡都要趴在自己书桌旁边睡。
她在家时,大部分时间待在自己房间不怎么出来,偶尔午后太阳透出云层,洗个澡,然后把书拿到院子里,躺在椅子上晒太阳,顺便喂喂找上门来的小白狗。
有时候,她也像小时候那样,蹲在后花园里修剪枯死的盆栽枝条。
华西楼坐在书房视窗,默默俯看她,凝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似乎又成长了不少。
漫长的冬日还未结束,她却不知何时已悄然入春。
她以肉眼可见的度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悄无声息地抽条,寂静且肆意地向上,长成一棵年轻的白杨树。
挺拔、高挑,健康,没有外放婆娑的姿态,只是在静默中傲然挺立,安静的身体里蕴藏着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华西楼眼底露出不经意的落寞,拿开视线,冷静了半秒钟,再次不可控地把目光抛向她。
她逗小白狗,笑声比小白狗的哼唧声还悦耳。
她修剪盆栽,他提着心注目,担心那月季玫瑰之类的枝条会刺破她的手。
她进屋,身影消失在院子里,他抽空把目光收回,放在书本上,随意地翻一页书,或品一口热茶。
那天周末,他有事出去了一趟,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车刚开进大门,见前院里多了个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白色西装衬衣,背对着自己,蹲在草坪上逗那只小白狗。
连祁从屋内出来,端了盘水走过去,蹲在男人旁边,边喂水给小白狗,边和那男人说笑。
她没说几句话,抬头看见华西楼的车开进来。
他从车里下来,脸色不是很好。
连祁收了笑意,站起身,见他走过来,喊了一句:“西楼哥。”
旁边的男人听她叫人,也立即起身,转身急忙朝华西楼喊:“华总。”
华西楼及到两人面前,顿住步子,抬起眼皮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浅浅点头。
“有事?”他盯着年轻的男人,语气少见地冷漠。
“哦,我是。。。。。。来。。。。。。来找。。。。。。”男人本就因身份对华西楼保持着敬畏,察觉到他眼神里的审视,无端地起了紧张感,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
他手里还拿着逗狗棒,说话时手忙脚乱把木棒扔了。
“亚新哥是来找季婶的。”连祁帮他回答。
王亚新是季婶的儿子,毕业后托母亲和华西楼的这层关系,一直在天钥做行政。
他平时在公司也见过华总,倒是不经常来他家。
面前两人站得近,手臂几乎贴在一处。
华西楼冷淡地问:“季婶呢?”
“季婶去市了。”连祁重新蹲下,抚摸小狗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