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面上神色变换,终于坚定了下来,
“奴婢这便去办。”
“嗯。”
郁晚晴点点头,又嘱咐了一句,
“不必叫他知晓。”
“奴婢明白。”
连翘恭谨应了,不再陪郁晚晴逛花园儿,转身匆匆往外头去了。
郁晚晴独自立在池边,看着些许被风拂落的枯叶飘零在池水中,心情渐渐好转了起来。
她觉得这枯叶啊,像极了那沙琳娜,不消几日,她就同这些枯败的黄叶一般,都不消风吹,自己便凋零了。
果不其然,事情如同她所料的一样。
原本日渐好转,眼看着即将苏醒的沙琳娜,病情忽然冗重了一起来。
那本该渐渐红润的脸色,竟越来越灰败,脉息也越来越弱,才不过区区三日,便已经到了几乎微不可查的地步了。
“废物!”
顾衍一脚将跪伏在地的太医院院判踹倒在地,怒不可遏地咆哮着:
“你是如何信誓旦旦承诺朕的?你不是说一定能痊愈的么?!”
“微臣万死!”
太医院院判跪伏在地叩连连,老泪纵横,
“微臣诊断绝无差池,实在是不知娘娘怎的会忽然危重起来啊。”
“不知?!”
顾衍怒极,
“你身为太医院院判,朕将皇后性命托付于你,你竟同朕说不知?”
顾衍骤然转身抽出佩剑,架在了院判脖颈上,
“那你就以死谢罪罢!”
“陛下息怒啊~”
长春宫大殿内乌泱泱一众太医尽皆跪伏在地,苦苦哀求着顾衍。
锋利剑刃已然划破院判脖颈间的皮肤,眼见着就要割进气道了,院判忽地闭着眼睛大喊着:
“娘娘乃是中了奇毒所致!”
顾衍手中的动作一滞,极力压抑下心中翻涌的杀意,俯视着地上的太医院院判,
“你若再胡言乱语,朕便诛你九族。”
“微臣不敢!”
顾衍深吸一口气,缓缓挪开手中的利剑。
院判脖颈上的伤口淳淳往外流着鲜血,但他却丝毫不敢掏出帕子来捂,立刻爬起身来,恭谨跪伏在地,急急解释着:
“娘娘近日的饮食药物,皆经过微臣细细查探绝无错漏后才给娘娘服下,但娘娘这几日以来的症状,却像极了中毒的症状。”
“什么毒?”
顾衍焦急问着:
“快配解药来!”
院判神色凝重起来,很是为难,
“启禀陛下,若想要逃过微臣的查探实属不易,微臣研究药理数十载,能令微臣都察觉不出的,恐怕只有那味无色无味的琉璃散了。”
“那是什么药?”
“那是如今世上最神秘的一味毒药,微臣也只在古籍上看过记载,并未见过实物,所以……”
“所以什么?”
顾衍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所以若是手中没有琉璃散实物来分析成分,微臣……实在是配不出解药来啊。”
“要你何用!”
顾衍握紧了剑柄,心中锐痛极了,心知若是太医院院判都没有法子,只怕底下的那群太医更是束手无策。
“陛下饶命,微臣可以倾尽毕生医术将娘娘的性命吊着,延缓衰竭,微臣已然确定这毒物是琉璃散,天下之大必有奇人异士,陛下何不广张皇榜,寻求解药呢?”
顾衍心知即便是张贴了皇榜,也难以寻到解药,但无论是什么法子,哪怕要割他的肉做药引子,他也必须一试。
“李德海。”
“奴才在。”
李德海忙不迭地近上前来,垂恭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