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谷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人,能坐在这儿的,那自然就是那位王妃了。
“殿下。”象谷把药盏搁在景深的面前。
这药十分难闻,苦中还带着些说不上来的气味,景深的眉头皱着,但还是端起一饮而尽。
秦窈坐在一边,心中正想着,等他把药喝了,她找个由头离开。
“你去傅家,告诉傅延年,让他晚些时候来府上。”
陵苕领了令,象谷端着空药盏和他一同出了屋子。
见着正站在外头的玉茗,陵苕瞥了一眼,又和象谷匆匆离开。
怎的每次见这人时,脸色都臭臭的,他也没招惹她啊。
这里头就又剩着景深和秦窈两个人,一时无言,秦窈心中正想着由头,就听着景深说道。
“这些时日,倒是辛苦王妃。”
景深直直的盯着秦窈。
“王爷这是说笑了,这本就是秦窈分内之事,怎担得辛苦二字。”
“要论辛苦,王爷此番才是真正的辛苦千里迢迢,平乱定胡人。”
秦窈只是淡淡的说着。
景深靠在椅子的背隐隐作痛,怕是骑马的时候将伤口扯裂了,不知怎的,其他的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只有这中了毒刃的地方,伤口好的极慢。
方才一抬手,似乎又牵扯到了,现在额头上都出了冷汗。
虽说他中毒一事并未张扬,除了漠城的百姓,还有那些个随行的人,在这锦城中,怕是只有景瀛知道。
见景深没说话,秦窈又说着。
“王爷赶回锦城,路途遥远,便不打扰王爷休息,秦窈先退下了。”
秦窈起身,站在他面前说着,抬眼瞧见了景深额头上的汗珠,心中想着,这屋子里有这般热?估计是方才那药太烫了吧。
见着秦窈离去,景深起身去了寝居,好在这身衣裳是黑色,就算血迹透出也看不出,这背后此时怕是满是血迹,得快些处理了。
回西苑的路上,秦窈总觉得景深今日看着怪怪的,同她说话的语气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玉茗见王妃回来后一直坐在茶案前,撑着头想着什么,有些神。
苏婆婆端了些吃食来,唤着秦窈。
听着有人唤她,秦窈渐渐将思绪抽了回来。
“苏婆婆,糕点做好了吗?”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苏婆婆都愣了一下,毕竟平日里,王妃从来不会过问这糕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