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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她是来还泪的（第2页）

沈珒勾唇讥诮：“凭什么？你还有脸问我凭什么？跨年那天你做了什么？”

温璟予像只漏了气儿的气球，气焰登时萎了，支支吾吾：“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沈珒音调拔高，“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我他妈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温璟予像是受到了极大地刺激，捂着耳朵蹲下去。

她把头埋在自己膝盖里，整个人缩成一团，瑟瑟抖。

沈珒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忍。

沈珒蹲下去，隔着衣服拍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慰，又像是责备：“别哭了，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等我死了你再哭，哭得伤心点，我在那边好原谅你。”

温璟予原本很伤心的，又被他这话逗笑。

温璟予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沈珒，说了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那你什么时候死？”

“噗——”沈珒一口老血喷出来。

温璟予忙不迭找补：“我想让你原谅我。”

沈珒冷哼：“下辈子吧。”

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留温璟予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温璟予站起身，擦干眼泪，从角落里走出来。

沈珒不会原谅她，但又放不下她。温璟予清楚，沈珒也清楚。

从杨宋镇出来，沈珒心情极差。

他做不到原谅她，至少目前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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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珒只要一想到跨年那天，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一双眼珠子。

他本不应该再来找她的，但就像他说的那样，找她是为了有趣儿。

对于沈珒来说，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中的所有层级都很容易满足，唯独在爱与归属这里，沈珒卡主了。

偏偏就是那样一个人儿，偷走他一整颗心，又把它弃如敝履，甚至还在地上踩了两脚。

但有的人就是犯贱的动物，沈珒就是这种。

以他的条件，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模样、身材、学识、涵养，只要他想。

但他偏偏就放不下这个有趣儿的姑娘。

沈珒离开后，温璟予像往常一样回到酒店。

傍晚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小姑娘过来找她借洗水，两人是一个剧组的，也算脸熟儿。

温璟予将自己的洗水递过去，小姑娘看了一眼，顺口说：“洗水也是荔枝味儿的。”

温璟予笑笑，“嗯，我喜欢荔枝的味道。”

小姑娘眨眨眼，调侃她：“长这么美，又喜欢荔枝，保不齐是杨玉环的后人。”

小姑娘道了谢就走了。留温璟予一个人在门口凌乱。

从前，沈珒也说过类似的话。

温璟予近乎病态似的喜欢荔枝，沈珒调侃她是杨贵妃转世。

沈珒去国外出差的时候，请了调香师帮温璟予调了一款专属于她的荔枝香。

也会在世界各地搜罗跟荔枝相关的东西送给她作为惊喜。

他们在一起那些年，沈珒是很爱她的。

只是相爱容易相处难。再相爱的情侣，也会有争吵。

他们吵架吵的凶，温璟予又爱哭，吵不过就抹眼泪。

温璟予一哭，就什么错都是沈珒在认了。

沈珒抱着她，等她哭累了就往她嘴里塞一颗荔枝糖果，酸涩与甜蜜同时在她口中化开。

温璟予想到她低血糖犯了那天，她好像尝到了荔枝糖果。是他吗？

温璟予慢慢蹲下去，身体蜷成一个团，靠在墙角抽泣。

沈珒再次出现之后，温璟予已经记不清哭了多少次了。

偶尔，温璟予在想，她也是来还他眼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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