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都行,就一晚的事。
栗然笑着说。
要是旁边这间,老婆子,把咱们的行李箱拖过来,拿到对面去吧。
我来、我来,阿姨,让我来。
但是阿姨已经进屋把两只箱子推出来了,让栗然挺不好意思:您二老真是太热心了,是我打扰你们了,还让你们受累。
你这丫头,出门在外,谁帮谁都一样,我姓赵,你阿姨姓钱,我两都是教书匠,现在都退休了,专业玩家了,呵呵。
哦,是赵老师、钱老师,我叫栗然,叫我小栗就行。
对了,小栗赶路才到,还没吃中午饭吧,赶紧收拾一下,下去餐厅还有吃的,中午随便垫吧一下,晚上咱们自己开火。
我不饿呢,在飞机上吃了点,阿姨,你说咱们自己可以开火?
对。
钱阿姨指着左边那扇门:那是咱们的厨房,昨晚,这店老板特地去找了一只野生甲鱼送给赵老师,这是老头子这次一来就交给他的任务,老头子打算晚上给炖了,刚才就是下去吩咐厨房的小师傅给他杀甲鱼呢。
那不行呢,老板是寻了野生甲鱼给你们二老补身体呢,刚还听说真正野生甲鱼不是有钱就买到的,可不能便宜了我。
栗然笑嘻嘻地说。
小栗可别扭扭捏捏的,我和你阿姨都喜欢爽快开朗的人,缘分,你说是不是?
要是味道好了,请老板再帮咱们去找。
赵老手臂一挥,颇有大将风度,栗然心想,赵老一定不是普通教师这么简单,一住两个月,又是大套间,又是命令老板寻野生甲鱼的,底气挺足。
那行,那我就舔一回脸。
她笑嘻嘻地站起来:我先收拾一下,赵老师、钱姨,你们中午也休息一下。
嗯,是,中午的四十分钟午睡可缺不得。
赵老忽然就打了一个哈欠,一边打着一边往屋里去了。
栗然等他们进了屋,也拖着自己的拉杆箱进了房间,轻轻地合上门,掏出手机,未接电话增加了一串,看看微信,同样的加了许多的问号,她看到还有女儿露露的微信,还好露露说的话好像还不知自己出来了,只是和她说学校里的趣事,她看看时间,那边正是午夜,便不着急回复,只是点开程凯的微信回复了一句:我出门散散心,你忙你的吧。
感觉有点乏,可能是早上赶航班起早了,靠在床头竟然迷糊过去了。
醒来后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在卫生间梳洗台镜子里看到自己一脸憔悴,冲了个澡,快速地敷了个面膜。
侍弄好了后,听到轻轻两声扣门声,钱老师在外面叫:小栗,准备吃饭了。
哎,这么快啊,好的,我马上来。
栗然赶忙答应道。
栗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里有一条还没拆包装的丝巾,是上月去香港的时候买的,这么素不相识的就去蹭饭怪难为情的,看钱老师的气质蛮吻合这条丝巾的,这条丝巾送出去也让自己稍稍安心一些。
客厅里只有钱老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栗然出来,笑着说:咱们稍等片刻,厨师在里面忙呢,马上就可以开饭。
栗然把丝巾递给她,说:钱老师,正巧我这里有条丝巾,我觉得挺配您的气质。
钱老师瞥了一眼,吃惊地说:小栗,这可不行,巴宝莉,这丝巾可不便宜,这可不能要的。
栗然笑着打开盒子,拿出丝巾,给她围在脖子上,的确,钱老师雪白的肌肤、半银灰的卷发,配上这条经典的红黑米色格子丝巾凸显品味。
你看,钱老师,这条丝巾和你才搭呢,简直是绝配。
厨房门开了,赵老师端着一个大汤盅出来,放在侧边餐桌上,饶有兴致地走过来,说:聊什么呢?挺热闹的。
你看,小栗一出来就送一条这么贵重的丝巾给我,我们这才见面的,我哪里敢收。
哦,倒是挺漂亮的,老婆子显得年轻多了,一下子都快不认得了。
赵老打趣道。
不行,不行,小栗收起来。
钱老师说。
哎呀,阿姨,你先去镜子前面看看有多好看,要是觉得不好,嫌弃了我就收起来。
真的?
钱老师犹豫着。
是不错,你就去看看好了。
赵老师也鼓动着,待钱老师走进房间,他眨眨眼,对栗然说:看出来了吧,心里喜欢上了呢。
喜欢就好,赵老师,你一会劝劝阿姨,别再推辞了,又不是什么特贵的东西,再推来推去就真不好意思了,哎,别说,您做的什么好吃的,真香。
栗然走过去,盯着桌子上的汤盅,低呼道:您这才是真正无价的好东西呢。
汤盅里赫然露出一只肥厚的甲鱼背壳,亮黄色的汤汁晶莹诱人,弥漫的香味扑鼻。
这是你小栗有口福啊,我们来这快两个月了,早就催这店里的刚子帮忙找野生甲鱼,可是刚子每次都说不敢忽悠我们,野生的不是一般的难找,上个星期我儿子来看我们开玩笑说起来,他对着刚子说狠话,要是这回连一只都弄不到,明年就不住他这了。
呵呵,刚子就是这店的老板,和我儿子是老相识。
所以说嘛,赵老师的甲鱼才是宝贝,栗然顺嘴就一阵马屁。
那是,野生甲鱼、这山地农家的鸡,还有红花虫草,正给你说中了,无价的,可遇不可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