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疾川却猛地往前一挪。
潮湿灼烫的东西擦过了沈止冷淡的侧脸,甚至戳歪了他戴着的银框眼镜。
“…………”
沈疾川瞪了他一眼:“不穿。”
沈止攥着他睡裤裤脚的手缓缓收紧,是个人都能看出他此刻已克制到了极点。
最终,他闻着鼻尖那股淡淡的暖腥味儿,依旧是哄醉鬼的语气,温声道:“好,不穿。”
他把睡裤甩在卫生间脏衣篓里。
反正是这小子洗,他乐意多晒一件衣服就随他。
沈止抬起手,手背在脸侧擦了一下,就当涂了保湿液了,伸手去扶沈疾川:“起来,去客厅,我去给你洗个毛巾清理。”
沈疾川根本不想走,他想,镜子里的这个他,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有多难受。
他对于这人强迫他停止动作的行为很是生气,可他看着镜中人的脸,那点气还没来得及聚起来,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渴望。
眼前的镜中人,好像有一刻换了装扮,他穿的不再是黑色禁欲系的睡衣,而是教廷的风衣,黑绸遮住胸前,金链缠绕身体,红纱蒙住眼睛……
美极了。
勾引我。
沈疾川甩甩头,脑袋更晕了,眼前重影不仅没有消失,好像还更明显了。
又想,现在是梦里,自然是由着他做主。
于是他反手抓住沈止的手腕,将他往前一扯。
沈止猝不及防,差点撞上沈疾川的脑门。
沈止忍不住:“你……怎么这么难缠?”他以前喝醉酒从没这么难缠过。
沈疾川岔-开-腿,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掌心往下压。
他盯着沈止的脸,直白道:“没弄出来,难受,你帮我,我就睡。”
跳动的灼热。
一下,又一下。
“…………”
沈止神色瞬间幽暗。
他缓慢抬眼,注视着少年那双漆黑干净的眼眸。
锁着野兽的锁链在松动。
沈疾川像是感觉到了危险,身体往后一靠——没躲成功。
沈止另一只手的掌心已经扣在了他的后颈,慢慢用力,两人额头相抵。
“这是你说的。”
他捏着沈疾川的后颈:“卫生间里不干净,出来。”
沈疾川被他揪到了卫生间门口。
沈止一下拉开卫生间门上一直挂着的帘子,露出一面贴在门上的全身镜。
这是上一位租客留下来的全身镜,周老板觉得镜子照着客厅太鬼故事了,于是找了个帘子遮着,平时不怎么用。
沈止站在沈疾川背后,迫使他直视这镜中的自己现在的模样,或许镜中映出来的样子太浪-荡,少年躲闪着闭上眼。
沈止命令道:
“睁眼,看着我。”
于是沈疾川只能睁眼,看着镜中的沈止。
青年银框眼镜边缘反射的光冷极了,也斯文极了,黑色丝绸质地的睡衣垂感极好,平板整洁,禁欲优雅。
再看他自己。
……对比太糟糕了。
强烈的反差感让他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沈疾川的羞耻感后知后觉从尾椎骨攀爬上来,他羞耻到近乎发抖。
他无所适从的移开视线。
沈止捏住沈疾川的下巴,带了强迫的意味,“别动。”
“装什么?”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悠悠道:“明明兴奋得在发抖。”
或许是有点羞耻吧,毕竟年少,但沈止知道,沈疾川此刻一定兴奋更多,说不准会和他一样,兴奋到上颚发酸、发胀。毕竟——
你就是我。
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