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巾在镜面疯狂摩擦。
沈疾川裤子都没穿,白着脸把上面的‘犯罪痕迹’清扫干净。
难擦得很,一晚上过去,都已经干了,费了半天劲擦干净,他又洗了拖把,把地上滴下来的水也擦净。
进到卫生间,那马桶的盖子是放下来的。
脑海琐碎的记忆又浮现了一点,是,他昨晚就是坐这儿开始的。
他甚至不小心戳到了沈哥的脸。
那微凉细腻的触感……艹,在想什么?!打住打住!
又看向脏衣篓。
里面不仅有他的内衣睡衣,还有沈哥的。
那套他第一次见就觉得很禁欲的睡衣,现在脏兮兮的躺在脏衣篓,睡裤的后面,大腿的部分,颜料干涸。
他弄脏的。
……他是怎么弄脏的来着?
沈疾川努力回想,碎片式的记忆一块块闪过,模糊的画面随着他的清醒慢慢变得清晰。
哦。
对。
是沈哥好心帮他了三次,他却觉得沈哥那冷淡禁欲样子很不该,于是反手把人压在了镜面上。
衣服上就沾了白色。
他还有没有做别的事?
哦。
想起来了。
他还弄疼了沈哥本来就伤过的手臂。
还在那只手臂上涂自己的……
“……”
沈疾川已经淡淡的死了。
梦里的记忆在跳跃拼图,逐渐拼凑完整,他脸色也跟着拼图红一阵白一阵,比沈止的调色盘还精彩。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推开卫生间的窗户,一时间想跳下去,离开这个抓马的世界。
可下一秒就发现这个高度跳下去不叫谢罪,叫畏罪潜逃。
他又把窗户关上了。
-
沈止昨晚累到了,睁眼已经是中午。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缓了一会儿,耳畔若有若无的耳鸣渐渐消失。
右手到底不跟健康人一样,昨天运动时间较长,睡了一觉起来,就算沈疾川给他揉了挺长时间,湿的都快揉干了,但醒来小臂有些发酸。
以后还是左手吧。
他趿拉着拖鞋,打开卧室的门,一开门就看见沈疾川跟条大狗狗似的蹲他门口。
沈止差点一脚踩上去,还好及时刹车。
他睁大困倦的眼:“干嘛呢,在这儿当门神?”
沈疾川就蹲坐在靠着他卧室门的墙边,不知道蹲了多久,见门开了,猛地站起来。
“沈哥。”
沈止打了个哈欠,说:“嗯,早啊。”
他走进卫生间,刚想挤牙膏,发现牙膏已经被挤好了,牙杯里的水也是温的。不知道沈疾川是能估摸出来他睡醒的时间,还是已经换了好几次水。
这小子。
沈止顿了下,牙刷沾了下水,开始刷牙。
沈疾川:“……早安沈哥。”
他将沈止迅速上下打量一番,仔仔细细瞧过了,发现没有乱七八糟的痕迹之后,紧绷的神经总算松了一点。
他是真的怕自己昨晚记忆不全,还做了别的更过分的事。
沈止:“早晨的题做完了吗?”
沈疾川也不知怎么就顺着他的话说了,呐呐道:“还没。”
光顾着擦镜子擦地了。
他看着沈止不紧不慢漱口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