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真:“哦……那你怎现在才这般钻研?以前可有试新方?”
谢漼:“昔日所服,皆是我反复斟酌,与我之疾最为相和,如今不过是盼着能寻到一剂妙方,将这病症除去,再无后患。”
以前……
谢漼摸着她的发,每日强撑,已是耗尽气力,如何还有余力为自己治病?
今幸得她仍在,还愿意回到他身边,那他定要好好活着,与她携手共赴白头。
秋收过后,各县衙把收成册子报给州里,州衙汇总后,今年这收成,比往昔丰年还多出一大截!
得益于漕渠疏浚、新稻试种,又逢天时顺遂,比起去年增收了三成!
这下寻真可出了大名,地方乡绅、文人墨客,个个都想结识她。
从秋天到年底,寻真天天都有访客。
寻真下半年跟着谢漼陆陆续续见了好多人。
一日,寻真陪着谢漼接待别州的官员,都是来取经学农耕水利技术的。
寻真毫无保留,倾囊相授,讲了整整一下午。
往回走,就有个小吏跑来,说有人在客堂等她。
是纪慎。
见她进屋,纪慎也起身,微笑唤:“竞舟。”
两年多没见,纪慎变了许多,黑了,但眉眼间萦绕的郁气散了不少,看来这两年过得还可以。
寻真:“廷秀何时回来的?”
纪慎:“今晨方至,一入酒肆便听人议你,如今你做的那些,惠及万民,当真令人钦佩。”
寻真起初被夸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听得多了,习以为常,笑道:“折腾这么些日子,可算出了点成绩!”
纪慎:“不知竞舟今日可有空?你我二人许久未曾把酒临风,共话心事了。”
寻真散衙后,便随纪慎往酒楼去。纪慎早订下了雅间。
寻真因记着与谢漼的承诺,只推说身子不爽利,不能饮酒。
纪慎自斟自饮,讲起他在外地当官的经历。
初入官场时太过耿直,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历经世事,学会了些圆滑手段,只是夜深回想起来,心里就不是滋味,昔日之我,终不复存矣……
寻真听着,心想,纪慎这也太多愁善感了些,这性子倒很适合搞艺术……
寻真:“那便和光同尘,以心自守。”
纪慎听了,一怔,叹道:“竞舟心性豁达如此。”
二人聊至深夜。
回到住处,卧房黑漆漆,没点灯,寻真小心翼翼走进去,刚关上门,便听见凉飕飕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吓她一跳。
“我还以为竞舟今晚要宿在别处了。”
下一瞬,室内亮堂起来。
寻真转身,谢漼穿戴完整,立在案前。
寻真:“这么晚了,你怎还不睡?我不是让人传话给你了吗?”
谢漼沉默地注视她。
寻真小跑着过去,握住他的手,“哎呀,怎么这么凉?”捧起来,放在唇边,吹一吹,弯着笑眼看他。
谢漼脸色稍缓,揽住她,抿紧唇,眼中仍有几分怨念。
寻真捧住他的脸,踮脚,吻了吻唇,“我还没沐浴呢?等洗了再跟你好好说,嗯?”说着,寻真抬起手,拍了拍他的头。
谢漼又轻哼一声。
寻真往前迈了一步,他攥住她的手腕,扯到怀里,一把抱起。
“不如我帮竞舟洗?”
寻真勾住他的脖子:“好啊。”
到了浴房,寻真便张开手臂,享受谢漼技师为她服务。
最后困了,倚在谢漼的臂弯里,眼皮不停地往下掉。
谢漼捏住她的脸蛋,扯了扯。
寻真:“……干嘛?”
谢漼:“这便睡了?方才怎么说的?”
寻真哦了一声。
谢漼擦干她身上的水,寻真坐在矮塌上,张开手臂,摆了摆,示意他将自己抱起。
谢漼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