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吸气,热浪直冲脑门,“你对陌生人的想法倒是很精通啊,还是你在调情?”
“这扯得可离谱了,我不调情。”
“你没有?”
他撇嘴笑得更厉害,露出洁白的牙齿,“男孩儿才调情。”
我的脸颊变得滚烫,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红得滴血。刚才我说过不想要男孩,而是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摆明说出来。
“你到底在干嘛?”我的声音有些尖锐,这会儿我可没心情开玩笑。
段恒瑞举起手,摸摸我耳后一绺头发,“我从没吃过年夜晚宴,想去见见世面。”
我摇摇头,一点儿不相信他说的是事实,“我不觉得你对吃感兴趣。”
“你还有更好的选择么?”他平静反问。
我紧绷下巴,明显有点不舒服,说道:“我觉得已经给你带来极大的麻烦。”
“一点也不。”
“但是……”我咬咬嘴唇,但是我愿意试试吗?
不行。
可能不。
不太可能。
一定。
当然不是,就是这样。
我只是实际一些,这根本不可能。
“我叫云彩,我想你该知道。”
看来我今天要把疯狂进行到底了。
段恒瑞又笑起来:“就像我老早说的,我敢打赌你做的决定是对的。”
“那么,决定了。晚宴就在明天,我们保持联系。”
我起身挺直腰板,将行李拉杆握在手里向地铁门走去,“顺便说一句,如果你中途变卦,我会勒死你!”
他哼了一声,讥讽道:“如果你不是总在扯谎,就不会那么神经紧张了。”
“可不是,你总是说大实话么?”
“掏心挖肺那种。”
段恒瑞说完,故意给我敬了个礼。
我拖着行李回到家,一进门就看见虹姨留下的字条:今天我不会回来,明天晚宴没人陪也不要紧,你不用担心,完全可以和我们坐一桌。
我有些尴尬,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是个麻烦,让人操心。
同时心里也暖暖的,我在这里度过很多快乐的时光,也许这能解释我从未忙于建立一个自己的家,只是在离办公室不远的地方有一套小公寓。
我总是能回到这里,而虹姨也总是张开双臂欢迎我。
我放松下来,劳累奔波一整天,我已十分疲惫,将行李稍微收拾一下,我就脱去衣服钻进淋浴间,迫不及待站在花洒下。
舒舒服服冲个澡,精神也好很多。
从淋浴间走出来,我站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儿愣。
我并不害怕展示自己,但忍不住在乎别人对我的议论和评价。
我不丑不美,不聪明不愚钝,从没想过和别人比个高下、争个输赢,只是想将事情做到最好。
即使在别人眼中,自己也许只是个别无选择,只能寄情于工作的小可怜儿。
我踮起脚后跟,动了动腿,晃了几下腰,又给自己一个灿若春花的笑脸。
无论如何,这是我要给大家看到的样子!
白天如此、夜晚如此,人前如此,人后也如此。
我没有的东西很多,但至少没有遗憾。
我拿起台子上的润肤液,倒在掌心稍微揉开,一点点涂抹在身上,全身照顾完全,我才将注意力转移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
我看着镜子,仔细每一个动作,每一点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