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期欢的确是一条湿滑冰冷的小蛇,她第一次接近沈焰秋,蜷缩在沈焰秋的怀里,也是为了取暖。沈焰秋也确实结结实实地被这条小蛇咬了一口,伤得半条命都没有了。
不知道许期欢现在怎麽样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沈焰秋,我觉得,我获奖,你好像没有很开心。我能问问为什麽吗。”
周以珊看着沈焰秋,最终按耐不住委屈,说出来最想问的问题。
她看见沈焰秋又在摆弄着手上那枚戒指,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看得她一阵烦躁。
她根本没在听她说话。
“你获奖,我那麽开心做什麽。应该是你开心才对。你开心就够了。”
沈焰秋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回应了她的问题。
“况且,你今天为什麽要一直提起许期欢?”
“我觉得你好像很在乎她。”
“我倒觉得是你很在乎她。”
“周以珊,专注自身,好不好。别想那些和你的工作无关的人和事,调整好状态,明天还要拍戏。”
沈焰秋订的是深夜的航班。
吃完晚餐,回去稍作整理,就要去机场,第二天一早还要按时回剧组拍戏。
她觉得周以珊今天一整晚都很不对劲,可她没兴趣研究或思考她的行为。
沈焰秋自认为自己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她不怎麽关心人类的七情六欲,也没耐心包容和处理别人的负面情绪。
她的底线是只要不影响工作,就不值得她去处理或干涉。
她不是那种会在别人流泪时给人递纸巾的人。或者说,以前会,但现在不会了。
周以珊从离开酒店到登机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跟沈焰秋讲过一句话。她戴着眼罩在飞机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突然想,其实自己不是在睡觉,而是被沈焰秋气昏了。
她把眼罩拉开一点,想看看身边的沈焰秋在做什麽。
沈焰秋在捧着kindle看书。
傍晚的飞行时间非常适合阅读,身边人都在睡觉,只有她醒着,专注,平静,沉浸地阅读。
周以珊透过缝隙,细细地打量着她。
她不止跟她生气,也跟自己生气,气自己为什麽这麽喜欢她。
“你在看什麽。”
“爱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
“好看吗。”
“特别好看。”
“那我有时间也去找来看看。”
周以珊知道,如果问沈焰秋她在读什麽书,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飞机落地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了酒店已经快凌晨四点。
沈焰秋走到房间门口,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房卡。
她当时把房卡留给许期欢了。
她叹了口气,又返回去,乘电梯回到一楼,拿着证件找酒店前台重新要了一张房卡。
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不少宝贵的睡觉时间。
“滴。”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