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冷着脸,转身就走。
阿年季忆跟在身后。
季年闷头大步走在前面。
季年!季忆跟不上他的步子,在身后喊他,我跟不上你了,你等等我!
季年走在前面,认命一样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自己生不来的季忆的气。
季忆捕捉到他刻意停缓下来脚步,小跑两步跟上去,嘴角不自觉地弯起来。
阿年她声音带着笑在身后叫他,存心逗他:知道你是想姐姐了,离不开姐姐,是不是?
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回来了?
她刚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转身,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压向胸口,双手环抱住她的后背,下巴搁在她头顶。
是离不开你,一分钟都离不开。他的声音很轻,但季忆的侧耳紧贴他的胸膛,那声音从胸腔直直闯进她的耳蜗,像是一阵穿堂风。
你怎么了?季忆觉得后背上的力道在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季忆
嗯?她听见他胸腔里入鼓如锤的心跳声,在这静谧夜晚,一下一下砸在她的耳边,生动而响亮,仿佛蕴藏着某种巨大的渴望和生生不息的能量,她的心脏也跟着急促跳动起来。
季忆季年几乎屏住呼吸:做我姐姐是不是很累?
季忆知道他把今天办公室里女老师无意说的一句话放在心上了。
季年并没有等她回答,接着问:如果很累的话,不要做姐姐了好不好?
不做姐姐做什么?
季年松开她的肩膀,低头认真地和她四目相对,他想说,不要做姐姐,做什么都可以,但在声音冲出的嘴唇的前一刻,他在季忆漆黑明亮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很渺小,像是在黑暗苍穹下的渺小人类。
存在于每一个人少年时期的迷茫和自卑,就偏偏在这一瞬间,在季年的心里滋长出来。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每个人成长必经的过程,也没有觉得这一刻有任何特殊,因为一如每一天看到季忆,他都有把心里野蛮生长的爱意脱口而出的冲动,只是今天,格外强烈。
他想抱住她,他想站在她和姜树安之间,他也想庇护她,为她撑起一片天。
但现在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这份自卑和迷茫让他清醒,克制冲动。
----------------作话----------------
谁醋坛子翻了,我不说。
季年: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