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顶层,杨今予单手掏出钥匙,让闫肃头顶着墙壁等着。
。。这场景眼熟。
他脑中自然而然蹦出了回忆,又一手拽着说倒就倒地闫大班长,开门开出了兵荒马乱的架势。
终于把人扶了进去,一把摔倒在沙发上,闫肃险些磕着脑袋。
不过就算磕着也没事,他目前应该是感觉不到疼,杨今予想。
喝醉的人要怎么处理?
醒酒。
怎么醒?
杨今予遇到了世纪难题。
思来想去,杨今予给许久未联系的花哥打了个电话。
“歪?”花哥那边很快接了。
“哥。”杨今予叫了一声。
“终于想起来还有个哥了?”花哥的调子依旧是懒洋洋的,杨今予听见那头金属打火机扣上的声音。
“问你件事。”杨今予说。
花哥嘬了一口烟:“说。”
“你平时喝多了都用什么醒酒。”
“喝多?那不可能。你跟谁喝酒了?听声儿不像喝多啊。”花哥说。
“不是我。”杨今予看了眼沙发,说:“一个朋友。”
他听见花哥那边突然坐起来的动静,声音带着意外:“这词儿从我弟嘴里说出来还真新鲜,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
“呃……”杨今予莫名不想说太多,简洁明了道:“班里的。”
“哦——”花哥拉长了调子,笑了一下:“可以,交朋友好啊,早就跟你说让你点交朋友,算是听话了一回。男的女的?”
杨今予就知道,给花哥打电话,那边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简洁明了,回回跟个家长似的问东问西。
不过这种询问并不招人反感,杨今予知道花哥是真把自己当弟弟的。他小时候没人管,也是花哥管着。
“男生。解酒汤怎么做?”杨今予又问了一遍。
“噗。”花哥那边扑哧一声,吃味道:“什么人啊,得我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弟弟亲自做醒酒汤?来来,你打开摄像头我看看是谁,有能耐了啊。”
花哥这番阴阳怪气是事出有因的——有一回他在店里忙不开,让杨今予去煮点茶,结果杨今予无动于衷,少爷姿态一摆,理由一本正经:“这双手是打鼓的手。”
这双打鼓专用手要给人做醒酒汤?那花哥就来劲了。
嚷嚷着让杨今予开摄像头,非得看看是个什么朋友。
杨今予无语了半晌,还是把摄像头开了,对准闫肃拍了一秒。
杨今予:“行了,看过了,快点说。”
“啧。”
花哥吐着烟圈儿,痞里痞气对着镜头理了理发型,然后散起了他那招猫逗狗的德行:“可以啊,颜值这块勉强过关吧,对我口味儿。”
杨今予:“。。骆野没在你旁边吧。”
“他在旁边这话我也照常说!”花哥瞪了一眼,“行了,不扯了,你就烧点水,切点姜,搁点醋,简单对付一下吧,难度高的你也不会。”
杨今予沉默了。
花哥一秒看懂了这个表情:“行吧,家里没姜也没醋,蜂蜜有。。算了,你丫上辈子跟厨房有仇,那双手还是留着打鼓吧别给cei了,我给你闪送过去点儿,等着吧。”
花哥连损带埋汰一通说,杨今予都不知道这话该接不接,他张了张嘴:“谢。。”
“打住,我看在小帅哥的面儿上做点,跟你没关系。”花哥打断他。
“哦。”
花哥三句话里就得带两句不正经的,果然又小声补了一句:“哎,等人醒了带我这玩啊,是gay吗?不是也没事,带来给我rua一下。”
杨今予:“。。”
对付流氓的方法,就是捏他七寸,杨今予脱口而出:“我录音了,发给骆野。”
花哥:“。。没劲,这么不禁逗。”
杨今予正色看着屏幕里的花哥:“想玩找别人,他不行。”
他好骗,品学兼优的好孩子,跟我们不一样。
“哟。”花哥乐了,“学会护犊子了,有朋友了就是不一样啊。行行行,我给犊子做汤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