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出袖中账本,想往怀里塞,可指尖触到封皮时突然顿住——这账本是引子,更是筹码,若被顾氏抢回去,我这大半夜的冒险就成了笑话。
地洞还在下沉,青砖缝里渗出潮气,混着方知远的血味直往鼻子里钻。
我咬了咬舌尖,疼得眼眶酸,却反而镇定下来。
前世被顾明渊围在顾府时,我也是这样疼醒的——那时我攥着半块碎玉,现在我有什么?
银簪里的解药,袖中的账本,还有
我摸向腰间的丝绦,那里系着顾沉舟送我的玄铁哨子。
那是他用铠甲熔了重铸的,说危急时吹三声,他就算在千里外也能听见。
此刻我把哨子塞进嘴里,却又轻轻拿开——他烧刚退,若此时引他涉险
院外的脚步声更近了,有人开始撞门。
门板出"吱呀"的呻吟,铜锁在撞击下蹦出火星。
我退到书架边,突然想起暗格里还藏着方知远新收的南海珍珠账本。
指尖刚碰到那叠纸,眼角余光瞥见方知远正往地洞里爬,他染血的官服拖在青砖上,像条垂死的红鱼。
"想跑?"我抄起铜鹤香炉砸过去,炉灰扑了他满脸。
他尖叫着栽进地洞,可警报声却没停。
我这才现,藻井里的铜粉还在往下漏,而那些铜粉落在地上,竟滋滋冒着青烟——是混了白磷的!
"啪!"
门闩终于断裂,几个持剑的守卫冲了进来。
为的是方府护院统领周奎,他举着火把照向我,瞳孔猛地收缩:"是苏苏姑娘?"
我把账本往怀里一揣,反手抽出银簪。
空心簪头里的解药被我碾成粉末,撒在周奎脚边——这是顾沉舟用曼陀罗和蝉蜕配的,能让人短时间内视物模糊。
周奎踉跄着捂住眼睛,其他守卫也被磷粉呛得咳嗽。
我趁机冲向地洞,方知远的官靴还挂在洞口,我抓住靴筒一拽,他整个人摔回地面。
"密码!"我用银簪抵住他咽喉,"锁魂阵的解法!"
他疼得直抽气,却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你以为解了阵就能走?
顾明渊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院外传来马蹄声,比守卫的脚步声更急更沉。
我心里一紧,却反而笑了——顾明渊来得正好。
我把方知远往地上一推,转身冲向书架,指尖在暗格里快翻动。
前世刘叔说方知远爱把密信藏在《盐铁论》第三卷,此刻我抽出那本书,里面果然掉出张叠成鹤形的纸。
警报声还在刺耳鸣响,可我突然不慌了。
我把鹤形纸塞进袖口,又摸出块碎瓷片划破指尖,在账本扉页按下血印——这是给顾沉舟的暗号。
"苏姑娘!"周奎的声音带着哭腔,"您快跟我们走,大人要见您!"
我望着满地狼藉,又抬头看了眼渐亮的天色。
顾沉舟该醒了,他会现我留的字条,会顺着玄铁哨子的方向找来。
而方知远的机关、顾明渊的人马、这满屋子的证据
不过是又一场局罢了。
我把银簪重新别进间,对着周奎露出个笑:"劳烦通传,就说苏某在书房候着。"
警报声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像战鼓在擂。
该来的,总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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