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股熟悉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弥漫进来,我知道是顾沉舟来了。
他的气息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此时,我蘸着雄黄粉在《千金方》空白处描摹的墨迹,恰好掩住了“鸩羽三钱”的字样。
铜镜中映出他玄色衣角掠过的残影,那本药典被夜风轻轻掀到“以毒攻毒”那章,纸页间还夹着半片染血的并蒂莲花瓣,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倚在冰裂纹窗棂旁,掌心的雄黄粉被汗水浸成赤金色。
顾沉舟的玄色衣角缓缓掠过博古架,那本《千金方》正翻在“雪中红”那页,墨字在月光的映照下,被啃噬出细碎齿痕,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世子爷漏夜前来,是要讨回雄黄粉?”我故意将染血的玉簪别进鬓边,簪尾刻着的顾氏族徽硌得太阳穴生疼。
前世他便是这般站在屏风后,听着我将“北境守军”四字咬碎在齿间,那一幕至今仍历历在目。
顾沉舟的指尖缓缓划过泛黄纸页,突然猛地攥住我腕上沁血的玉镯。
琉璃镜中映出他眼底布满血丝,仿佛缠着前世未了的冤魂。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苏姑娘可知,雪中红遇雄黄会结血晶?”就在这时,西厢房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对峙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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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数着更漏滴到第七声,春杏果然捧着碎成齑粉的缠枝莲茶盏走了进来。
她腕间金镯上的刻痕深了三分,我心中暗自思忖,顾明渊的马车该是驶过朱雀桥了。
“陆大人贪杯摔了贡品。”春杏轻声说道,她裙角沾着朱砂,那正是我昨日混在雄黄里的赤铁矿粉。
顾沉舟突然出手,用染着蛇毒的银针挑开她袖口,三枚血色苍耳籽滚落下来,掉在《千金方》夹页里,出轻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林嬷嬷的咳嗽声从密道传来,而我正将半块虎符浸入雄黄酒中。
铜镜里,顾沉舟的瞳孔倏地收缩,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酒液泛起的血沫,与前世毒杀三皇子妃的鸩毒一模一样,这让我的心猛地一沉。
“姑娘快瞧!”林嬷嬷攥着染血的汗巾闯了进来,汗巾角绣着歪斜的并蒂莲。
顾沉舟反应迅,剑鞘突然抵住她咽喉,冷冷地说道:“嬷嬷鞋底沾的松脂,是靖安伯府密道独有的。”寅时的梆子声裹着血腥气破窗而入,让屋内的气氛更加紧张,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我再次佯装失手打翻药盏,褐色的汤药在青砖上蜿蜒流淌,竟形成了边境舆图的形状。
顾沉舟的佩剑“沧溟”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出铮鸣之声,剑穗上坠着的血玉髓,正与陆远官服缺的那枚扣子严丝合缝,一切都显得那么巧合,又那么诡异。
“苏姑娘好手段。”他忽然用染着朱砂的指尖点在我眉间,那灼痛感顺着前世记忆钻进骨髓,让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妆奁第三层的暗格自动弹开,露出半幅边关布防图。
图角浸着的,正是顾明渊马车轱辘上的苍耳汁,这一切仿佛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瓦当上的露水滴在《千金方》“以毒攻毒”那页时,顾沉舟的龙涎香突然将我紧紧裹住。
他玄色衣袖轻轻拂过妆台,那方染血的帕子竟显出北境二十八城的轮廓,这惊人的现让我瞪大了眼睛。
“明日辰时三刻。”他剑尖挑起我腰间鎏金香球,球内雄黄粉簌簌落在地砖裂缝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苏姑娘可愿同赏边关残雪?”
就在我思索着如何回应时,铜镜突然映出窗外血色符咒,紧接着,顾老太太的楠木杖叩响青石阶,那声音仿佛敲在我的心上。
我果断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在《千金方》夹页,雪中红遇血显现出的,正是顾明渊私调北境驻军的密令,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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