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目光迷离,盯向桑青的颈侧。那里落下几颗凌乱的血孔,正在结痂,却仍旧能让人闻到血味。
齐芜菁道:“不够好玩。”
“那要怎样才算好玩?”桑青喉结滑动,“贴近我,好不好?”
齐芜菁酒意熏人,他闻声狡黠一笑,念了声咒,桑青便被收紧的咒链给拖倒在地上。
齐芜菁蹲身看他:“你还是被拴着比较乖。”
桑青骤然摔在地上,不怒反笑:“我一直很乖,对不对?”
少君“唔”了声,若有所思。正在这时,桑青勾起笑,意味不明地说:“真是荣幸,少君所剩无几的灵能,全部用来对付我了。”
听到“所剩无几”四个字,齐芜菁油然而生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清醒了一瞬,却听“咔、咔”几声,禁锢桑青双臂的咒链遽然断开了!
齐芜菁胳膊一紧,被桑青拉近。他毫无还手之力,却再逼近时哈哈一笑:“现在不听话了?”
“没有人比我更听话。”桑青目光很乖,他没有别的动作,“我已经忘掉无为教了,少君,你要教我成神么?”
“成神要断私欲,修大爱。”齐芜菁神色倨傲,“曾有人告诉我,欲成正果,就要断欲。你如此荒淫,注定无缘神途。”
桑青将他拉近,和他贴在一处,道:“那你呢?”
灼热要两人都在喘息,少君道:“我正要断……”
桑青摁住齐芜菁的腰:“那少君蹭我干吗?”他抓住齐芜菁的手,令他摸到自己脖子,“承认吧,你心里全是欲望,对我的。”
“窥探我使你愉悦么?”桑青的喉结在齐芜菁的指腹下滑动,他煽动道,“你要我喘息,还要我吞咽。你想要我的脉搏破裂,饮我的血,少君,你给我的赏赐里夹杂了私欲……”
齐芜菁喉口干涩,怔愣了瞬,露出点被戳破心事后的无措来。不过也只有一瞬,适才的局促昙花一现,他勾起唇,露出了虎牙:“我骗你的。”
“啊……”齐芜菁手指摩挲,带点力道轻摁了桑青的喉结,他的气息里全是醉人的酒味:“被你发现了,不过你在得逞什么呢?”
“不要小看我,我才不怕欲望。”他瞧向桑青颈侧的伤口,无意识地凑了过去,齿间咬向那朵白玫,齐芜菁舔掉伤口的血,小声喘道,“别停,继续摸。”
桑青脑中弦断,他的反应在这一刻骤然变得很糟糕。他翻身坐起,将齐芜菁抱坐在身前。紧那罗门的少君紧咬着他的脖颈不放,血从齿下流淌,齐芜菁便掐高他的脖。
“你乖一点,不要动。”少君那样强势霸道,舌却是软的。他在桑青的掌心中软了腰,像只蜷缩着的猫舔舐伤口。
喘息变得交错起来,分不清是谁轻薄了谁。屋子里霎时变得很闷潮,两人沁出热汗,紧贴的布料也变得濡湿。桑青抚摸的动作变得迟缓轻柔,仿佛隔靴搔痒,令齐芜菁口中松开了桑青的颈肉,咬也衔咬住。
齐芜菁浑身发软,他伏在桑青身上,警告道:“……不要现在发疯。”
“我早就疯了。”桑青停下动作,感受齐芜菁的余颤,“你还没告诉我,戒指谁送的?”
“管那么宽,那我便告诉你……”齐芜菁咒链绕指,没了力气,“自然是意中人送——”
他话未说完,忽然狠狠颤了身子。桑青目光中都是浑浊的阴云,他摩挲手中的布料,将两人的潮气变得更浓。
喘息是从未有过的急促,而在这一刻,不知是不是齐芜菁的错觉,桑青颈侧忽然被刀划过似的,流出令人骇然的血量!
“咬断我的脉搏吧。”桑青抚摸上齐芜菁的发,似乎也同样迷恋上了齐芜菁动脉的搏动,他仰起头,便能衔住少君的脖子,“喝干我的血,好不好?”
那层粗粝的布料又缓又狠地擦过,仿佛蒙住的是他的口鼻。齐芜菁难以忍受,红透了眼和耳,像是受了欺辱,难耐地发出“嗯”的鼻音。
少君有些没听清,他的声音染上啜泣,却并非他自愿:“否则什么……”
“你将我吃进肚子里,夺了我的命好不好?否则……”桑青保持着耐心,似乎在教导似的,柔情温语道,“我可就要杀掉他了。”
齐芜菁被汗濡湿了发,他推搡着桑青的肩,撑起软绵绵的身子,戏谑道:“你这条疯狗……好强的报复心。”
“我这条?”桑青掌住他的腰,目光狠厉,“你还有别的狗么?”
泪和红并不能让少君服软,那些所谓躯体表现出来的臣服只是生理性的,而并非齐芜菁的意愿。
“你有资格过问主人的喜好么?”齐芜菁在酒意中厘清头脑,挑衅般笑道,“我想养多少就——”
腰后猛然一痛,齐芜菁几乎被桑青摁在身上,在这一瞬间,桑青散发出浓烈的戾气,将他包裹其间。
齐芜菁剧烈颤抖起来,他伏在桑青的身上,只听得见自己难以抑制的啜泣,以及疯狗呢喃般的警告。
“我会杀光你身边所有人……”
“你只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