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穿庭过,落盘似雨声。】
但现在最严峻的问题并不是逃不逃跑,而是他的腰好像要不保!
沈絮因为害怕,刚才是以一个跪趴的姿势躲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怂唧唧小球的。
而现在,师尊的手正搂着他盈盈一握的瘦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
沈絮虽然没谈过,可是他午夜的时候看过小电影啊!
他虽然是个雏,但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啊!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接下来大概率会发生什么了!
可是,可是师尊是个0不是个1啊……
沈絮蒙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世界仿佛颠倒了,命运仿佛在发癫,竟然跟他开这种要命的玩笑。
他抽泣了一下,反手捂住屁股,用尽吃奶的力气想要从师尊怀里爬出去。
可他爬了半天,膝盖和手肘都磨红了,他还是在原地,难以寸进。
“呜,呜啊……”沈絮颤抖着手去扒死死锁在小腹上的大手,“你,你有没有鬼德?光天化日,你,你出来吓人就算了,你,你还要采阳补阴,你,你……”
那手纹丝不动,后脖子处还刮起了凉风——鬼在他耳侧低语。
“如何呢?”那鬼还笑了笑,似乎在嘲笑他似的,“为师便是做鬼,也是那天底下最凶的厉鬼,阿絮说说,为师需要守谁的德?”
沈絮闷着头不搭话,只固执地一手撑着床,一手捂着自己的贞洁,两只膝盖用力在床上蹭着爬,直到精疲力尽再也爬不动了,他才呜咽一声软倒下来,眼尾晕出薄红。
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甚至打算就这样屈服。
他闭上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涌来一股如潮水一般的难过。
他在想,好好的师尊怎么就变成鬼了,师尊是不是被折磨至死的,所以怨气冲天。
师尊在床上被强迫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他一样无助又惊恐。
可是那都是别人强迫的,又不是他强迫的。
他太难过了,以前他觉得“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苦命人”这句话是没有任何依据的杜撰。
他刷斗音的时候,还评论过“命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决定的”。
可他现在觉得,可能真的有人会一辈子倒霉到底了。
沈絮脸朝下把脑袋整个闷进了床榻里,他想,虽然他的肉体暂时屈服了,但他的精神永折不倒。
等他找到机会,他一定要逃走,找个鸟不拉屎谁也找不到他的地方隐居起来。
这“逆徒”谁爱做谁做,大总攻谁愿意谁当,系统都跑路了,他还傻不愣登去攻略师尊,那纯粹是闲得蛋疼。
沈絮都下好决心弃卒保车了,可师尊却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又怕又不解,扭着脖子小心翼翼回眸看了一眼。
祁白辰似乎是犯病了,脸色很难看,沈絮心中一喜,正是绝佳好时机,之前怎么也挣脱不了的束缚如今只是轻轻一推就轻而易举逃脱。
看起来是真犯病了,而且还不轻,沈絮站到一边,警惕地观察了好一会。
祁白辰被推倒在榻边,眼眸还望着沈絮的方向,良久,低声笑了笑,“看见师尊这幅模样,阿絮高兴坏了吧,阿絮的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沈絮不说话,他仔仔细细观察了一会,狂喜。
师尊看起来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了!
果然鬼不应该在白天出现!还挨他一个阳气方刚气血正旺的小伙子那么近,反噬了吧!
沈絮心情大好,哼着小曲,抱住师尊的一条腿,就往外拖,专门拖到太阳底下,然后哐一声用力关上门,还咔一下把门给反锁了。
天助他也!
这下进不来了吧!师尊不让他出去,那他也不许师尊进来!
师尊鬼气太重,就应该多晒晒太阳,最好是晒得虚弱不堪,他再忽然出现,找个坛子直接收进去。
他乾坤袋里还有不少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符箓,到时候就通通贴坛子上!
沈絮放下心来,反正一时无事可做,干脆踢掉鞋子爬上床,闭上眼睛睡觉。
养饱了精神才好计划逃跑。
……
祁白辰背靠台阶坐了一会,渐渐缓过来,眯眼看了看晃眼的阳光。
啧。
那东西又增强了很多,或许是察觉到他又一次试图反抗的缘故。
祁白辰抬了抬手,旁人无法看见他手上透明的命线,那些线正变得越来越纤细。
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尽数崩断,而这个世界会在它的意志下回归“正轨”。
那么……祁白辰忽然想到——它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它以为的“天命”是个外面来的冒牌货。
祁白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