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怎么想的,还给她买了两个男子戴的发冠。
知道她发带断了的只有李承瑞,想来是他买来的,能想到给她买这些已然不易,样子就不挑了,能用就行。
江岑溪的包里还有新簪,这都是做较为正式的科仪时才会戴上,平时用发带也只是图省事罢了。
她想了想后,还是用了那根玉钗,将头发挽了挽后随意地用发钗固定。
发钗尾端还坠着几片竹叶样的小装饰,倒也算雅致。
想来李承瑞还是内心愧疚的,她也就没客气,朝着一边喊了一声:“李承瑞,饭菜凉了,给我热热去。”
这般使唤了李承瑞,李承瑞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她说完后,三个房间同时打开了房门。
莫辛凡的速度是最快的,说着:“我来我来。”
独孤贺也很是惊喜:“哎呀,小师祖调息好了?我们调查回来了,果然有新发现。”
李承瑞也在同时打开了房门,倒是没说什么,径直走过来端走了饭菜,目光扫过她头顶的发钗后,毫不停留地下了楼。
莫辛凡知道自己就算留下也说不清楚什么,于是跟着李承瑞去帮忙热饭菜。
江岑溪走出去,径直去了独孤贺的房间,坐下后无精打采地拄着下巴说道:“说说看吧。”
“我们去寻了山青村的卷宗,发现关于他们的事情少得可怜,他们像是被放弃了的地方,或者说他们有案子也不上报。
“所以我便改了思路,查阅了县衙附近地区所有的卷宗,终于在别的卷宗中发现了蛛丝马迹。
“二十二年前,也就是虞娘还在山青村时,曾经有垳珲村的村民去山青村探亲,去了一家三口,不久后意外失踪。在其老父老母报了失踪后,这对老夫妻也死在了家中,乃是中毒身亡。我特意翻阅一番,发现这个案子至今没能查出结果来。”
江岑溪追问:“没去山青村调查吗?”
“村民们都被问过,说是没见过这家人,也没人是他们家的亲戚,后来因为没有人坚持调查,也就不了了之了。”
“也是一群玩忽职守的。”
“那时刚过了兵荒马乱的时期,很多地方人手不足,要处理的事情极多,这种事情在所难免。”他解释完,又递给江岑溪一沓卷宗给她看。
江岑溪无心去管朝廷断案的事情,于是一边翻看卷宗,一边问:“你跟李承瑞说过了吗?”
“说过了。”
“他应该也有些想法了吧?”
“有一些,还是要跟您商量后再决定。”
江岑溪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问一句:“我调息了多久?”
“应该是两日。”
“哦……”江岑溪见李承瑞端着饭菜进来,瞧着不是热了饭菜,而是给她做了新的,她不由得扬了扬眉。
李承瑞对她的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江岑溪吩咐道:“你们去召集山青村的村民聚到一处,告诉他们山魈抓住了,让他们一同前来见证山魈被治理的现场。记得,竭尽可能让所有人到场。”
她想了想后,又道:“去县衙请一些人手埋伏在山青村外,我怕局面会很难控制。”
适当的时候还是需要旁人帮助,她得听劝,免得虞娘又气得附身李承瑞来骂她。
独孤贺意识到,这件事应该是要做最后的了结了,很快点头应是。
江岑溪吃了两口饭菜,又想起了什么,叫住了独孤贺又单独交代了一件事情。
*
江岑溪和邱白是最后到达山青村的。
马蹄踏在泥土地面上,扬起一片尘埃,她环视着周围,心中不禁感慨,对于这片土地来说,又何尝不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村民们被独孤贺等人聚集到了村口的位置,不远处还镇着泰山石敢当。
这里是村民们平日里买菜的地方,也是村子里最为宽阔的地带。
青石路面上被尘埃覆盖,时间久了,也被人们踩得结实,屋舍也被风沙日积月累地摧残,变得破败不堪。
处处都是沧桑落寞的痕迹。
村民们大多皮肤黝黑,身体干瘦,人也有些佝偻,聚在一起时还在窃窃私语。
“真的已经除了?没什么感觉啊!昨儿夜里还做噩梦呢。”
“就是,我浑身疼的毛病还在,显然没有效果,别是唬我们玩呢!”
“把我们聚在一起干什么啊?!要是最后没能除了山魈,我们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