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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何家老宅的佛堂。
我跪在蒲团上,看着香炉里的青烟盘旋上升。
“思墨?”
爷爷的拐杖声从身后传来。
“董事会说你要把赌场盈利的30%投入福利教育基金?”
“当年孤儿院的王妈妈说,知识是唯一不会被抢走的筹码。”
“同样的,培养更多的人才也是何家所需要的。”
我摸着项链上的金纹,想起高考前夜在图书馆背《滕王阁序》的场景,那些被何思涵剪断的台灯电线,那些被生母撕毁的竞赛奖状,此刻都成了颈间温热的重量。
而且,赌局最可怕的不是输赢,是让人误以为人生可以靠运气翻盘。”
老人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
“好,好啊。”
他转身时,阳光恰好穿过雕花窗棂,在他白发上镀了层金边。
我望着供桌上养母的笑脸,终于明白她临终前说的“靠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是隐忍,不是报复,是把命运的骰子永远握在自己手里。
圣诞前夜,我在顶楼露台设宴,邀请的只有孤儿院的孩子们和当年偷偷帮我买网课的保姆陈姨。
小白追着落地灯的光斑打转,忽然对着玻璃幕墙外狂吠。
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静谧与安详。
露台的风铃忽然响了,带着新年的气息。我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刺青,那是养母名字的首字母与我的准考证号交织的图案。
这是我对自己的赌注,永远有效,永不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