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我不委屈。”白执心脏抽紧,慌忙出声:“哥,我错了。”
白执太了解白存远了,白存远教育人时不愿意提前做过多解释,如果他先训斥一个人再教育他,那是白存远在教育人,但如果他先点出自己为什么训这个人,那他就不会再教育这个人了。
白存远无论是对他失望,还是对他表现出礼貌疏离,那都不是白执能承受的起的。
“哥”白执伸手抓住白存远的衣角,他的哥哥很冷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白执心乱如麻,他紧紧抓着白存远的衣服喊他:“哥。”
但他一连喊了两声白存远都没有反应。
白执手足无措,这一刻,他甚至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到他哥哥面前乞求他。
但他不敢,他只敢抓着白存远的衣角。
白存远没罚他跪,他就跪,那是在他自己知道自己该受什么惩罚的情况下,刻意放大惩罚乞求怜悯,引导和绑架白存远心疼他饶恕他,白存远很厌恶这个。
但如果他现在什么也不做,白存远真的能让他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放着犯错的他在一边。
如果犯错都不能得到哥哥的注意,白执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白存远的注意了。
他好不容易找到哥哥,他不想被哥哥这样抛下。
周围人因为白执的动作议论声更多了。
“不会真的是他干的吧。”
“刚刚白哥说他没干,但是他想干?”
……
白执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他只想让白存远和他说话,哪怕扇他一巴掌,训斥他,都好。
“我知道我犯错了,你不喜欢我多次犯你教育过的错误。”
白存远还是没动,只是用元异能的异能波动震开白执的手。
手从袖子上脱下,白执立刻忍着指尖的疼痛重新抓住白存远的衣服喊他:“哥。”
他一边摇头一边看着白存远:“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哥,我不会了。”
白执和田珍珠的欲言又止白存远都看在眼里。
他能大概猜想到昨天发生那件事后,白执私下找田珍珠是为了什么。
以及白执看田珍珠时眼中的冷意,白存远可以确定那是让人闭嘴的杀意。
上辈子白执做错事时就是这幅可怜样子,白执用可怜和示弱让白存远一点点退让。只要白执发现自己的示弱和服从可以换来他的容忍,白执就会牢牢记住这个技巧,试图去拿捏他和驯化他。
这辈子白存远不打算再纵容白执一点。
“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白执的连声道歉引起了围观群众更加怀疑的讨论。
“他就不可能是事先藏了丧尸黑液在身上?”
“他这样子一定是害了那个大娘把她变成丧尸了。”
“他害那个大娘干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如果他没害,他一个三级异能者这么心虚干什么。”
……
人群的吵闹声突然被打断。
“他没有。”
人们身后传来一个掷地有声的声音。
白执没忍住拉着白存远的衣服往哪边看了一眼,他没看到人,就快速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哥哥,试图让哥哥和他对视,让哥哥对他心软。
穆澜峪从人群让开的走道中走到白存远面前,他身上的衣服明显换过,深色的户外装在他身上有一种野外训练装的感觉,看着比军队的制服还漂亮,刚刚说出“他没有”三个字的人是穆澜峪。
“我昨晚跟着他,那个大娘手脚慢反应也慢,白执保护了她一晚上。”穆澜峪用平稳的声线和大家陈述真相和事实。
白执既然保护了大娘一晚上,就没理由白天要杀这个大娘。
人们互相对视一眼。
白存远看着带队回来后还记得洗澡的穆澜峪。
这人之前都是一副邋里邋遢沐血而战的样子,不知道因为谁转性了,竟然在大白天洗了个澡换了新衣服。
“你半夜不睡觉,担心他心情不好出事儿太深入城市,跟着他去了?”
回来也不睡觉,还有精神去洗澡或者擦身体换新衣服?
穆澜峪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
“你跟着我!”白执猛地转向穆澜峪。
白存远看看不会撒谎的穆澜峪,再看看激动的白执,知道穆澜峪此言非虚。
白执是一个很有计划和敏锐的人,能让他发现不了有人尾随他,一定是因为他队伍里的那些人太难带了,让他的注意力高度紧张,只能把注意力放在保护别人身上。
白执性格不好,但对他布置的任务,白执一直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