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
白存远听完任戈的话,笑了一声,慢慢道。
昨晚穆澜峪并没有提前预支什么代价。
客厅内满场狼藉,趴在地上哭的老婆子,疯狂抢奶粉呛奶粉的夫妻俩,老婆子柔弱的女儿、两个抽搐,两个窝囊的儿子。
在这种诡异的末世环境下,白存远的衬衫显得更加干净和无尘。
他看向澜峪,笑着问:“怎么办,救世主大人。”
他声音很轻,尾音上翘:“我这里可拒不赊账。”
穆澜峪一僵。
让救世主想代价可太为难救世主了。
什么代价?
虽然他现在是白存远说的爱人。
但他们相遇时遵从的协定还在。
他的身体是代价。
穆澜峪环顾大厅。
地上老婆子的血被她爬行擦成血印,印在瓷砖上异常可怖,两个中年人在地上无声地抽搐,另外俩也战战兢兢,年轻一些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不停颤抖。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这些胆敢冒犯白存远,抢夺他们物资的普通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救世主面色沉静,他在思考。
他要救他们。
这些人有错,但罪不致死,人不是饿极了,活不下去了,是不会发疯的。
但是,白存远想要什么?
一个吻?
除了吻,穆澜峪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他只学会了吻,还学得并不熟练,很马虎。
实践出真知,救世主在“付出代价”这方面的“真知”寥寥无几。
在“主动付出代价”这方面更是羞涩贫瘠。
白存远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他声音含笑:“代价可不是福利。”
那小提琴音勾人的撩拨了救世主的耳膜。
穆澜峪捂住嘴,喉咙滚动了一下,他皱眉压抑自己,一秒后,他还是没忍住低咳了一声。
“咳。”
他被自己口中的津液呛到了。
穆澜峪的动作坐实了他的想法。
若不是想到吻,他为什么口舌生津?
他们这个严肃正经的救世主,可真没有表现得那么禁欲。
“给我端个椅子。”
白存远放过救世主,微微扬下巴朝向客厅中央。
这一客厅的狼藉,他需要先处理一下。
白执端着热汤站着,任戈正要动,穆澜峪比他快一步。
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单手拎起餐桌前的木椅,沿途挡道的“陌生闯入者”没一个人敢阻挡他前进的路线。
穆澜峪把椅子放到白存远指向的地方,白存远坐下。
那个位置就紧挨着白执。
坐下的青年收起笑容,右腿叠到左腿之上:“我今天教你们,碰见这个事情要怎么做。”
“这些人全都不讲理,他们又不怕死,他们就想抢吃的!”任戈皱眉,除了杀了他们没什么好办法,但直接杀这么多手无缚鸡之力只是脑子不太好的人,又让他觉得不忍和脏手。
“没人不怕死?”赵媛小声猜测白存远要教他们的道理。
白存远摇头,淡声道:“白执,把粥泼地上。”
白执不需要听懂白存远的命令,就快速执行,他两手握着锅柄,扬起手臂,将那锅热腾腾的白粥直接泼到白存远脚前的地面上。
白粥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房间,热腾腾的粥冒着无比诱人的热气。
连杀了一晚上丧尸的白执都被那香气吸引了一秒,更不用说那些“陌生闯入者”。
老婆子眼睛都直了,地上被电的抽搐的两兄弟,和劝老婆子的女儿和另外两个兄弟,眼睛都直了。
他们都看着地上的白粥。
“你们是不怕死。”白存远说,他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的脚尖轻轻往前点了点:“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