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木村的茶锅刚刚冒出第一缕茶香,整个村子都被这股清新的气息所笼罩。星痕站在灶台前,专注地看着父亲熟练地翻炒着青茶。
突然,他手中的竹耙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紧紧地粘在了锅底。与此同时,茶叶上原本细密的麦穗纹竟然渗出了墨汁般的黑浆,这些黑浆在翠绿的茶尖上晕染开来,形成了一个扭曲的骷髅形状。
“又焦锅了!”父亲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满,他用那只沾着茶渣的手轻轻敲了一下星痕的手背,“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星痕有些懊恼地看着竹匾里新炒的龙井,它们已经蜷缩成了一团黑炭,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清香和翠绿。
“后山的茶青才晾了半日,怎么会比铁丝还脆呢?”父亲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茶叶。然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竹耙上的茶树纹不小心蹭到了茶锅,原本应该清亮的茶香瞬间被一股浓烈的焦苦味所掩盖,就像是被人泼了一桶馊水的清泉,让人闻了直皱眉头。
星痕连忙用手摸了摸那些焦黑的茶青,他惊讶地现,这些茶叶的根部竟然有一些细小的裂痕,而在叶芽的内部,还隐藏着一些奇怪的逆星图。那些黑色的纹路在叶脉间游走,仿佛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操控。
星痕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刚想捡起地上的茶筛,却突然感觉到口袋里的星石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他急忙掏出星石,只见灵视中浮现出了一幅令人震惊的景象:南方的茶山镇上,所有的茶坊都被滚滚黑烟所笼罩,炒好的茶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竹匾里不停地蹦跳着,它们用茶梗在地上刻画出一个个恐怖的骷髅图案。而那些老茶农们,则满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们的翻炒声中竟然还夹杂着哭腔。
"茶山镇出事了!"星痕拽着雷耀就跑,衣摆还沾着没拍掉的茶渣,"快叫司徒雪带《炒青调》曲谱,唐小棠去灵兽阁借会找茶脉的山雀!"他跑得太急,撞得晾茶架上的茶匾纷纷掉落,有匾茶叶落地即碎,裂口处泛着诡异的紫光。
胖子雷耀顶着一头算珠追上来,算珠缝里卡着半片焦叶:"星痕你跑这么快做啥!你家竹耙把我的茶脉导航仪粘住了!"他举着亮的算珠,上面还沾着青木村茶坊特有的炒青香,"算过了!西南方向的茶山镇,所有茶青都在渗黑水,连茶锅都在啃茶叶!"
司徒雪的火凤凰突然从晾茶架顶冲下来,尾羽上的火焰竟变成了茶芽形态:"火凤凰说茶山镇的匠星在焦枯,连琴弦都缠着烂茶梗"她递过一块绣着茶纹的手帕,耳尖红,"你娘让我盯着你别被竹耙划着。"手帕上的针脚绣着茶树嫩芽,正是青木村茶坊的标记。
四人在茶坊前会合时,唐小棠正用火麒麟的爪子给开裂的茶锅挠痒痒:"灵兽阁的山雀们集体朝着西南方撞树,火麒麟说它们梦见茶坊的竹耙变成了毒蛇,正在啃食炒茶的记忆。"她突然指着星痕腰间,"你的星石在冒茶渣!"只见星石表面渗出绿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茶锅。
星痕低头,只见星石表面的麦浪纹间渗出嫩绿色粉末,每粒都在地面砸出微型茶锅。他突然想起《星渊秘典》里的批注:"炒青之灵藏于茶香,邪祟畏之如灼。"试着将星石贴近茶锅,锅壁上的创阁祖师星纹竟流出了茶汤色的泪。
"走!带点咱村的老茶引子。"星痕把父亲新制的茶筛塞进乾坤袋,"邪祟最怕带着茶香的老手艺,吴爷爷用了六十年的茶锅还在灶上供着呢。"父亲在身后喊了句"小心茶毒",声音被茶灶的热气烘得闷。
茶山镇的青石板路嵌着碎裂的茶梗,家家户户的门楣上挂着开裂的茶旗,晾茶架在风里出诡异的"簌簌"声。老茶农李婆婆蹲在茶青堆前叹气,手中的茶夹裂成两半:"自打月前茶园冒黑雾,俺们炒的茶见水就浑,连祖传的摇青诀都结了冰"
星痕摸着冰凉的晾茶架,指尖触到了熟悉的星纹残片——正是创阁祖师留下的炒青印记。星石突然投射出幻象:百年前的茶山镇,祖师爷正握着竹耙在茶锅前翻炒,身后跟着捧着茶青的农人,每个人衣襟上都别着小小的茶筛标记。
"是血影教的蚀茶咒!"司徒雪的火凤凰啄开茶锅裂缝,露出底下蠕动的黑色符文,"他们在茶青里埋了混沌锈,想让凡人忘记摇青要匀的老规矩!"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对着茶坊深处怒吼,爪子下的茶青凝结成骷髅竹耙:"灵兽阁的木灵符在这儿全焦了!茶锅最深处有东西在啃食炒茶记忆!"
星痕灵视扫过,只见茶坊最深处的"万茶之祖"茶锅被九道冰链捆在灵脉上,锅身刻着的炒茶工序图被邪文覆盖,连祖师爷留下的竹耙印记都在结霜。
"雷耀!把算盘改造成炒茶机!"星痕甩出星界?净,蓝光化作竹耙形状,"用咱们带的老茶引子当引灵剂,邪祟闻着茶香就得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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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熟练地把算盘珠子拆成茶芽形状:"早该想到!茶青和茶锅本是老搭档!"算珠在茶锅上排列成茶叶图案,竟自动吸收空气中的腐味,飘出青木村茶坊特有的炒豆香。
司徒雪轻抚琴弦,这次弹的是《摇青号子》:"茶青鲜,翻炒匀,邪祟遇茶就怵"琴音化作金黄的茶芽,顺着茶锅裂缝钻进每道邪文,蚀茶咒上的寒霜渐渐融化。
最惊险的是解开"万茶之祖"的冰链。唐小棠的火麒麟刚咬住冰链,突然出痛苦的嚎叫——冰链上缠着茶农们的记忆碎片,每个碎片里都藏着"茶园枯死茶坊关门"的不甘。
"用老茶引子!"星痕想起父亲炒茶时说"老茶能唤回茶魂",掏出青木村茶坊的老茶锅,"这是张爷爷用了五十年的引子,里面封着他师傅的摇青口诀。"
当老茶锅触到茶青的瞬间,茶坊深处响起了"沙沙"的翻炒声。星痕看见无数透明的人影从茶锅里飘出,都是历代茶农的虚影,他们对着"万茶之祖"作揖,手中的竹耙划出金色茶浪,竟将冰链逐一熔断。
"够了!"血影教余党领从茶锅阴影里跳出,手中举着用馊茶青泡过的邪幡,"凡人的破茶锅也配称灵根?没有混沌海的冰寒,你们的茶叶不过是堆烂叶!"
星痕突然想起父亲摇青时说的话:"茶青要鲜,心要静。"他将星石按在茶锅中央,石面上的茶锅纹路与"万茶之祖"的印记重合,竟在虚空中显化出无数炒茶的场景:农人采茶的指尖声、摇青的沙沙声、翻炒的滋滋声。
"错了。"星痕看着邪幡在茶香中崩解,"茶锅炒的从来不是茶叶,是凡人盼着回甘的茶汤、护着传承的茶罐、渡着岁月的清润。这些你们永远不懂。"
当最后一道邪文剥落,"万茶之祖"出清越的鸣响,锅身浮现出创阁祖师的虚影。老人将手中的竹耙递给星痕,耙柄上刻着新的星纹——正是青木村茶坊的茶筛形状。
回程的茶车上,雷耀举着算盘大喊:"算出来了!茶山镇的茶星重新亮了,而且和咱们的星石纹路连上了!以后胖爷我炒茶再也不怕茶青焦糊了!"
司徒雪摸着琴弦上凝结的茶渣笑了:"刚才在茶坊,我听见每声翻炒都在唱《炒青谣》,那是凡人世界的匠心私语。"
唐小棠的火麒麟突然趴在茶锅上打盹,爪子还抱着个迷你竹耙:"火麒麟说以后要当茶坊守卫,谁乱采嫩茶就舔谁手腕!"
当星痕回到青木村时,他看到父亲正站在茶园里,仔细地挑选着鲜嫩的茶青。阳光洒在翠绿的茶树叶片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星痕走到父亲身边,轻轻抚摸着手中的星石。他惊讶地现,星石表面原本模糊的茶锅纹路,如今已经与麦浪纹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每一道纹路里都映照出茶山镇茶坊里熊熊燃烧的火光。
这时,母亲端来了一壶新煮的龙井茶。热气腾腾的茶香飘散在空中,让人感到一阵清新。然而,更让人惊奇的是,在热气中竟然浮现出了一幅小小的星图,仿佛是星石的投影一般。
星痕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感受着茶汤的醇厚和香气。突然,他现茶汤里的茶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自动排列成了一个茶筛的形状。
“爹,”星痕惊讶地叫道,“你看这茶汤里的茶叶,它们居然自己排成了茶筛的形状!”
父亲笑着看了看星痕手中的茶杯,然后拿起竹耙,继续清理着茶园里的杂草。
“傻孩子,”父亲说道,“这并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茶锅是记不住炒青的,真正记住炒青的,是人心。只要还有人在茶园里采摘鲜叶,在茶锅前翻动嫩芽,咱们的星石啊,就永远有烫的理由。”
父亲的话让星痕若有所思。他看着手中的星石,仿佛能感受到它所蕴含的温暖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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