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竹林里静观其变的冯争和石力见到这一幕,两人同时骂道:“骟!”
她们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去偷袭黄杆,石力在脑海中把七杀刀法演练了一遍又一遍,冯争也不断调整自己握枪的姿势。
两人等了这麽久,就想和七大高手之一的黄杆过过招,结果黄杆被灌醉了,现在要取他项上人头易如反掌。
“那两个男乞丐有古怪,要动手吗?”
冯争自幼在京城长大,虽算不上阅人无数,但也见过不少人和事。
像那两个年轻男乞丐,看似在吹捧黄杆,实则灌酒的手就没停过。他们说那些话好像是义愤填膺地为黄杆抱不平,却并未达到安慰的效果,反而让黄杆越来越暴躁激动。
黄杆前面喝了那麽多酒都没有要醉倒的意思,就是在他动怒之后,脖子和脸颊瞬间通红。
冯争怀疑两个年轻男乞丐在酒里下了药,只要黄杆情绪一激动,药性就会发作。这麽看来丐帮内部的水很深啊。
石力点头,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两人冲出竹林,茅草屋前的两个年轻男乞丐并未注意到她们,其中一名男乞丐正要点燃手中的旗花,好将消息传给山下的其他师兄弟们。
石力认出男乞丐手中的东西是江湖人常用来传递消息的旗花,一旦点燃,便会射出数十道烟花,宛如金蛇闪电般直往天上窜。
丐帮门下男徒众多,旗花一旦点燃,那些男乞丐收到信号都涌上山来,便麻烦了。
石力思绪未落,手里的重刀已经扔了出去。重刀拦腰斩断男乞丐的身子,男乞丐手中还捏着旗花,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上半身和下半身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倒下。
旗花落在血泊里。
“是谁!”另一个男乞丐看见自己断成两截的兄弟,急忙拿起棍子看向石力和冯争。
冯争持枪|刺向男乞丐,对石力说道:“你去把黄杆的头砍了。”
石力捡起重刀和旗花,转身走向醉倒的黄杆,手起刀落,黄杆毫无痛苦地死在醉梦中。
曾经的江湖七绝之一,还未领教过他的武功,便先见识了他的愚蠢自大。黄杆定是个除了功夫一无是处的男人,活了这麽年,身边竟无一个可信之人,难怪当不上帮主。
释行和尚与虚道子安排他在这里看人,也许正是考虑到了他比较愚笨,就适合干这种不费脑子的活。
可惜他们还是高看了黄杆,黄杆连好赖话都听不懂,是个实打实的蠢货。
石力拿黄杆的衣服擦干净刀上的血,再转过身,冯争已经制住那个男乞丐。
银色枪尖抵在男乞丐的喉头,冯争问道:“你们是周散的人?”
男乞丐身上被冯争捅出好几个血窟窿,他双目猩红,死死瞪着冯争不说话。
“看来是了。”冯争把平沙枪往前一送,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石力用刀砍断门上的铜锁,一个箭步冲进屋里:“陈玄、天谕、骆大师姐,我来救你们了!”
她没看见自己的好友,耳边传来嘎吱一声,迎面射来一支木箭。
石力俯下身子避开木箭,在她身后的冯争却来不及躲避,只好伸手强行接住木箭,手心被木箭擦得滚烫。
“她们逃了……”石力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
冯争丢了木箭,吹了吹手心:“嗯,不仅逃了,临走前还设了机关。”
木门上有两根相连的绳索,看来是有人利用绳索和木箭做了简易的机关。
冯争环顾四周,这是间极其简单的屋子,屋内除了一张床和桌椅再无其它物件,床头的土墙上挂着一张老旧的长弓。
这间茅草屋的主人应该是个猎户,但房屋已被丐帮霸占,屋主要麽早就搬走了,要麽不幸遇害了。
“她们什麽时候跑的?”石力疑惑。
“应该是在黄杆被灌酒的时候。”
冯争在屋里走了一圈,这间房子只有正门和两扇前窗,没有后门和地道,她们难不成是从屋顶跑的?
她抬起头,月光洒在脸上,一根麻绳从房梁上坠落摇摇晃晃地悬在她面前。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也走吧。”石力说道。
既然梁丘天谕、陈玄和骆兰英已经成功逃了出去,她们也该尽快离开。
两人还未出门,外面传来吵闹的人声,冯争迅速走到门边侧头往外看,只见漆黑的山林里亮起数十道火光。
“从屋顶走,快!”冯争回头,石力已经翻上房梁。
冯争把平沙枪丢给石力,自己也跳上屋顶,两人通过梁丘天谕她们之前逃跑时在屋顶掀开的大洞跑了出去。
她们前脚离开茅草屋,后脚就有人进了屋子。
“帮主!副帮主死了,我们的人也被杀了。”
“骆兰英呢?”
“屋里没人,等等!屋顶有个洞,人应该是从那里跑的。”
“帮主,尸体还是热的,人应该跑不远。”
“去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