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果松开手,刚才实在太过混乱,他以为这巴掌是杨戈打的。
人们纷纷远离了他们,只有陈最果和杨戈大眼瞪小眼。那个女人居然还企图说点什么,杨戈压低嗓子让她滚。
陈最果又以为杨戈让自己滚。
他站起来,这下是真哭了,甩开杨戈伸过来的手跑出包间。
杨戈没去追,他刚才可是看到谁出的手,转向那个女的,杨戈毫不犹豫地回了她一巴掌,女人捂着脸楚楚可怜,一脸不解。
“敢动他,幸亏你是个女的,不然我今天弄死你。偷着乐吧。”杨戈最后说。
陈最果叫了辆计程车,他坐在后面把窗户开得最大。
外面的风刮着他脸上的伤口,他觉得脑袋充血、很热,可是身体却控制不住地打抖。杨戈打了也骂了,自己刚才那样到底是有多倒胃口。
是自由了吧,他不相信杨戈还想留下他。杨戈喜欢自己跟他斗嘴,喜欢自己反抗,他喜欢驯服,现在一切都如他的意,他顺着他缠着他,要的就是不知羞耻。
陈最果打开指纹锁,脑子里乱糟糟地想,是不是他走了以后杨戈就会把他的指纹删掉。回去收拾东西,他又发现好像没有什么要收拾的,所有都是杨戈买给自己的。翻箱倒柜找到他被掳过来那天穿的衣服和自己以前的假肢,陈最果把这些少的可怜的东西放进行李箱。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杨戈回家,再闹一场,然后滚蛋走人。
其实他也没等多久,楼下就传来开门的声音。陈最果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他在上楼了,到门口了,停下了,做什么停下来,怎么还不进来。进来了会说什么,让自己滚,还是再打自己一巴掌?
杨戈开门,看见陈最果笔直坐在床沿看着自己,脸肿得老高。
“你……”杨戈把手里的写着蓝十字大药房的袋子展示给陈最果看,“抹点药吧。”
陈最果张了张嘴,好像所有的话都说不出来。
杨戈走到陈最果身边坐下,拧开药膏就要给他涂。
“不要,”陈最果拒绝,“你打的,还假好心。”
“不是我打的。”
“我看到了,你一巴掌过来……”
“你真的看到了?”
好像也没有,那时候自己哭得正起劲。
“那,你让我滚。”
“我跟打你的人说的,我让她滚。”
杨戈看陈最果没再拒绝,于是开始给他抹药。
“抹好了,”陈最果和杨戈对视,说,“你现在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我知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啊?”
杨戈正色,一秒上戏:“陈最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已经飞上枝头成凤凰了,以为自己是什么?真把自己当我男朋友了?你什么立场去驭皇找我,还在那撒泼打闹?我告诉你,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就你刚才那样,老子他妈的早腻味了,赶紧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陈最果确实是想听这个,他在脑海里预演了不知道多少遍,可是真被杨戈说出来,说一点也不伤心难过都是假的。
真贱,我他妈怕不是个m吧。陈最果想。
他觉得眼眶真的好酸,就要再演戏挽留,他都快分不清楚到底是不是假戏真做。
“我……”
“演的开心吗?”
“啊?”
“我说,今天,昨天,前天,大前天……演的开心吗?”
“什么演啊,你说什么……”陈最果被噎住。
“你自己最清楚。”
“啊。”
“行行,不演了,现在还装可就没意思了。来吧,我刚弄了个超好玩的,比蜡烛好玩。”杨戈从床底下变戏法地拿出来个超大的盒子。
“我操,什么啊?”
“真空床。”
陈最果莫名其妙地躺进了两片黑色乳胶中间,因为脸上有伤,杨戈好心地把他的头露出来。抽气泵开始,陈最果感觉整个人都被裹紧了。
“你。”陈最果发声。
“你什么你,咱俩就凑活过着玩吧。”
杨戈覆上陈最果的身体,亲吻他被乳胶压出轮廓的断腿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