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自然不能给宫衍陵,我看着识海内的迟非晚,结她吧。
鲛珠内的能量纯洁无暇,可以帮助她将全部魔气转化为灵力,早些时候,她便自己领悟了魔气转灵力的方法,只是不够透彻,转化的慢些。
迟非晚吸收了鲛珠後沉沉地睡了过去,彻底吸收转化而来的灵力需要些时间,回去的路上不再像来时那样轻松。
两个月後,她到了金丹,因没有身体,便也没有天雷淬体。
几天後官衍陵找我要鲛珠,我封锁了识海,并将早已准备好的赝品拿出。
在做这个决定时,我便已预料到了结果,所以被关入牢中,我并不意外。
迟非晚每天叽叽喳喳的,倒也不算难熬。
我计算着日子,待到第二年的宗门评比逃了出去。
临走,族内长老带着歉意恳求我杀了他们。
鲛珠乃鲛族辛秘,宫衍陵如何得知不言而喻。
奇怪,我怎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呢
未逃至东海,宫衍陵带着与其同流合污的长老追了上来,我知道,我保护不了迟非晚,便忍着泪意,将她送回了她原来所在的世界。
宫衍陵怒极,将我抓回牢中,这次,我没再想着逃了,死就死吧,反正,阿娘死了,迟非晚也回去了,鲛族已经灭绝了,他无法再获取鲛人泪,他的心魔早晚会暴露。
在我奄奄一息时,宫衍陵将我带至魔界,与魔尊交易,将心魔渡到了我身上,当时的魔尊随手将我丢至荒郊野外。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羸弱至此的少年会在百年後的某一天有能力把剑架在他脖子上,杀了他。
温热的血顺着台阶流下,我回想着百年来的摸滚打爬,疲惫至极。
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在叫嚣着疼痛,真想一死了之啊,但,还有一仇未报。
旧皇已死,新皇上位。魔界弱肉强食,我靠着铁血手腕镇压暴动的魔将和旧皇拥护者,很快,便再没有人敢反抗。
上任後我推行新法,整顿魔风,移风换俗,原先势弱的魔界蒸蒸日上,几乎与仙界持平。
仙界有了危机感开始集结修士,发动仙魔大战,消息传来,魔界将士严阵以待。
战前,我四处游荡,一擡眼,面前是东海。
东海是仙魔交界的地带,战事逼近,这里也变得荒凉了。我潜入海底,进入鲛族遗址,这里一如当年。
我该走了,可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个声音要我留下来,既不知缘由,那便顺从心意,留下来吧。
我坐在屋顶,看着不远处的海水翻涌,时不时有鱼群游过,也有些落单的小可怜。
身後的海水有异常的扰动,夹杂着熟悉的气息,让我呼吸一窒。
是她吗是梦吧,是梦的话应该不会那麽快消失吧。
我笑着展开双臂,拥她入怀,不是梦啊。
魔宫内有早已为她准备好的宫殿,我将她安置在那里,半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无意识地走入了迟非晚的房间,她已熟睡,小小的一只,只占了整张床的一角。
睡在旁边也没关系吧就一会儿,在她醒之前就走,不会被发现的。
我感到自己的脸热起来,和衣躺在一侧,旁边立即伸来一只手,将我抱住,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唯馀身旁人的温度,我呼吸烫了起来,下身有了异样,我一僵,将她推开,自己在一旁忍着。
战争打了三年,我与迟非晚的婚礼定在战争後的第七个月。婚礼当天,整个魔界都为之欢呼,迟非晚激动地看着下方民衆,我的目光由她如血的红衣落在她脸上。
——那是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我在七万三千多个痛苦的日夜里思念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