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闹哄哄的飞奔在街道,争先抢后的去摘托桥上沉甸甸的簇花。
林砚借机远离沈涅,还没走到托桥附近,他便撞上了托桥对面游行示威的佛罗桑州原住民。
文字旗帜、玫瑰胸针。
不同肤色瞳色的人群高举着反抗的旗帜,高声呐喊。
“我们坚决抵制基因城研究所的过度开发,坚决抵制生物医药污染……佛罗森*晚*整*理桑州是花卉与浪漫之都,不是资本主义控制的摇船……我们要求政府还回佛罗桑州的宁静……”
一切快得像是安装了加速器。
游行示威的人群似乎产生了内部分裂。
他们挥舞着狼牙棒砸碎玻璃,纵火焚烧车辆,拿着从黑市里淘来的枪支,抢劫银行。
尖叫声、哭泣声、咒骂声。
“砰”得一声。
像是小型炸弹的爆破力霎时响起,掩盖了人群的惊恐声,周遭像是静谧无声。
防爆建筑挡住了爆炸的余韵,可爆炸带起冲击力、沙石、白烟四散。
鲜花、河流、夕阳。
一切染上了颓败又绝望的气息。
林砚看向托桥上战战兢兢的小朋友,瞳孔骤缩,身形飘渺的跑到托桥上,手腕却蓦然被一股怪力抓走。
跟在林砚身后的沈涅居高临下的望着托桥另一端的惨样,湛蓝的瞳孔温和含笑,视线忽然抓住不远处跑到托桥附近的林砚。
沈涅瞳孔骤缩,大脑罕见的空白了片刻,条件反射的跑上前,拼尽全力的将林砚扯进怀里,呼吸急促,视线阴鸷的盯着林砚:
“你疯了?”
又是一道爆炸掀起的余韵。
沈涅下意识的俯身替林砚挡住冲击力,他抱紧林砚,声音狼狈:“林砚,你先听我说,佛罗桑州出现了暴乱,这里很危险。你回到玫瑰酒店,就关紧门窗……”
林砚骤然打断沈涅的话:“你有枪吗?”
沈涅惊诧道:“什么?”
微凉的手指自行滑过沈涅的腰间,隔着层上衣,有种难以抑制的酥麻。
这是林砚第一次触碰他的皮肤。
沈涅的骨骼好像都在震颤。
林砚毫无感情的抽出沈涅佩戴在一侧的手枪,他大力的推开呆怔着的沈涅,神色冷静又理智的冲上拱桥。
几个摘花的小朋友危在旦夕的蜷缩着。
乱七八糟的枪弹飞在空中。
林砚半跪着躲避子弹,雪白的侧脸上擦出道红痕,他没有动,连呼痛声都没有,压抑着呼吸声,握紧手枪,冷静的判断着子弹发出的方向,视线越过茫茫白烟,理智的扣动扳机。
“砰”得一声,子弹精准的穿进血肉的声响。
托桥上不再出现横飞的子弹。
林砚捞起几个小朋友,身上霎时挂满了小孩子,他冷着一张脸,迅速的跑下拱桥。
沈涅还站在原地,他惊诧的盯着林砚的动作,没想到林砚不要命上桥的原因,竟然是为了几个平民。
沈涅冷血的判断着,
林砚是妇人之仁。
可他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林砚。
趁着将孩子们送到阁楼的功夫,
林砚抽空看了眼沈涅,音色冷淡:“对了,谢谢。”
沈涅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林砚。
林砚雪白的面颊上蒙了层灰尘,灰蒙蒙的,黑琉璃珠的眼睛纯粹明亮,他并不柔软,像是蒙尘的明珠。
爆炸没响,
沈涅却听到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怦、怦怦、怦怦怦。
沈涅惊觉,
那是他的心跳声。
这里不是佛罗桑州的主路,
没有围困太多无辜的人。
约莫二十分钟,
爱尔德家族及时赶到暴乱现场,警卫人员清理了广场上隐藏的小型炸弹,控制了游行起义的佛罗桑州居民,有条不紊的登记外来人员。
查明身份信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