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姜姝没再跟江迄时说一句话。
她清楚遇到这种事情谁都不会好受,但是无故承担消极的情绪,她又觉得委屈。
如此越想越乱,怕自己会往更糟糕的方面想,姜姝索性拉下眼罩,没再想了。
出了机场,姜姝打了车,没看身后的江迄时一眼。
“师父,这个地方您认识吗?”姜姝说出了自己房子的地址。
没等司机回答,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你去那里干什么?”江迄时声音发紧,低了声,“是我错了,不要闹这种脾气,好不好?”
姜姝平静地盯着他的眼睛。
“江迄时,我没有闹。”她说。
“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你没有错。”
说着,姜姝垂眸,去扯他的手,“给对方一点安静的空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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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别,就是整整七天。
回来之后,姜姝没再主动联系江迄时,只是在他日常问候下简单回几句。
先前幼儿园的面试消息也下来了,姜姝便去那里,和其他老师一样,试着带小小班的孩子。
带了几天后,园长便要她转正。
“你这个脾气,根本就不用去培训了啊,”园长笑着说,“他们都很喜欢你。”
就这样,姜姝成了幼儿园的一名幼师。
但是她还是要考幼师证,幼儿园和房子两点一线。
早上她给江迄时发的消息,他到现在都没有回。
等公交的时候,姜姝看了和他的聊天信息,不由皱眉。
为什么不回消息?
姜姝也不知道自己维持着这副神情维持了多久,前脚刚踏进家门,手机铃声响了。
是姚荀。
姜姝接通,“妈。”
“下班了吗?”姚荀在那一边问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原来是来问近况了。
姜姝将自己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给她听,自动略过了和江迄时闹别扭那一段。
姚荀却听出了不对劲,“那江迄时呢?”
姜姝:“什么江迄时。”
“你男朋友啊,”姚荀道,“我怎么听你说了这么多,没提到一个字江迄时啊?”
姜姝的神情有些凝固。
彼时她走到了卫生间,拿着手机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头发被随意地扎在肩后,面容隽秀,只是眉间紧皱着,抬起头时,周围萦绕着显而易见的戾气。
姜姝愣住了。
偏偏这时,姚荀还是说话:“你怎么不出声了?不会是和他吵架了吧?”
姜姝回神,“算是。”
“算是?”姚荀不依不饶地,鄙夷她,“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怎么就惹人家生气了?”
“为什么就一定是我惹他?”姜姝眉头又皱起来。
“。。。。。。”
一时半会,姚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镜子前的自己,陌生,冷漠,烦躁。
弯下腰来洗脸时,宽松的领子随着动作滑下来,露出早年疮痍肮脏的伤疤。
“。。。。。。”
心里突然窜起来了一撮火。
姜姝关掉水龙头,冷笑了一声,“挂了。”
她没有犹豫,直接划掉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