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要是餐桌上你就和我坦白的话,我应该会挺高兴的。”他轻笑了一下,“不过现在麽……”
见西利亚德用一种湿漉漉的丶绝望中却又夹杂着一点希望的眼神看向自己,他终归还是于心不忍:“就看你之後的表现吧。”
说着,他还给西利亚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头一甩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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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办公室的门开了。
格雷戈应声转头,发现走进来的是他数天没见的亲亲老大西利亚德之後,顿时换上了揶揄的神色。
“哟,大忙虫今天怎麽还有空来办公室?”好好的一句话被他拖长了声调,硬是加上了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他盯着西利亚德的脖颈处一个劲地瞧,嘴上却闲不下来:“听说你们昨晚很激烈哇,路书宴阁下脖子上都被你种上了吻痕,啧啧啧,孤雌寡雄共处一室,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
“不过……”格雷戈脸上挤出了褶子,笑得一脸猥琐,“既然你们都到这地步了,岂不是马上就有好事将近?你是不是也该请我们吃饭了?”
无奈不管他如何嘴碎,西利亚德就是不理他,径直垂着眸子走回自己的位置,一屁股坐在靠椅上,看上去很是颓然。
格雷戈琢磨了一下,这才咂摸出点滋味来,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惊讶:“怎麽了?难道他们在造谣?老大你们难道……没成?”
他反应很快地立马就把自己给撇出去:“都怪他们乱说话,都把军纪当成什麽了?老大你别急,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格雷戈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西利亚德的神色。
他真的太好奇了!之前虽然老嫌弃西利亚德和路书宴阁下腻歪的场面,但现在他们之前感情有了新的进展,他身为西利亚德和路书宴一路上情感变化的唯一见证者却完全不知,这让他有了一种微妙的丶被排除在外的不爽感,因而一见西利亚德进来就赶着上去问。
格雷戈也知道这不是造谣,毕竟路书宴颈侧吻痕的高清无码大图正静静地躺在他的终端里。虽然他对情事是个纯然的新手,但没吃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是吻痕还是什麽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眼便知!
但看着西利亚德不甚明朗的脸色,格雷戈开始犹豫了:
不对啊,真吃到了,老大怎麽可能还臭着张脸?按他以前的习惯,不应该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吗?
难道老大是霸王硬上弓?醒来之後被小雄子骂了一顿,闹矛盾了?
或者老大实际上只种了个吻痕就被拒绝了,一觉醒来依旧欲求不满?
总不能是老大技术太差,小雄子很不满意吧……
虽然一条条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内大摇大摆地转来转去,但格雷戈面上却一点不显,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我这就去……”还一边往问外走。
好在西利亚德及时打断了他,不然他这段独角戏都不知道该怎麽演下去。
只见西利亚德扶额皱眉:“我怎麽才知道你这麽八卦?”他用瞥了一眼格雷戈的座位,“回你的位置上去。”
虽然挨了喷,格雷戈倒也不恼,反而乐颠颠地往回走。因为他知道西利亚德只要开口,就会和他说清楚。
“你说……”西利亚德脸上罕见出现了纠结这样的情绪。他沉吟了一会儿,仰头靠在椅背上,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算了。”
“啊?啊?”格雷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麽算了?别算啊……”
西利亚德不理他。
格雷戈越看越不对:好家夥,老大这模样,怕不是真的受了情伤吧?
他在心里瞬间对路书宴致以崇高的敬意。毕竟,能让老大吃瘪丶还能让老大颓唐至此的,这世间目前还有且仅有路书宴这一只虫。
那边,西利亚德还在盯着天花板发呆,半响才忽然来了一句:“格雷戈,我记得你有一本叫那什麽……哄雄主的多少多少种方法?借我看看呗?”
“啊?老大你以前不是对这个嗤之以鼻的吗?”格雷戈大惊。
西利亚德烦躁地揉揉脑袋:“我这不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傲慢吗?我做错了事,我需要去尽可能高效地弥补,也需要别虫智慧来作为补充……”
格雷戈立马爽快答应:“那是《哄雄主的一百种方法》,您需要的话我这就发给您。”但下一秒,他又犹豫着开口:“您和路书宴阁下闹别扭了?”
“是啊。”西利亚德这次没再打哑谜。他怅然叹了口气,声音苦涩:“我让他失望了。”
“怎麽会……您做了什……”
“他知道我是谁了。”
“啊?”
“他说他才是我的匹配对象,路祁安只是以讹传讹。”
“啊??”
西利亚德三言两语就说完了刚刚求婚被拒时的场景,一锤定音:“我近期的表现决定了我的未来,所以我需要你的那来教我怎麽哄回我的未来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