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会碰上一只落单的雄虫……今天我的雌侍们好像都有事,早上一起来就听他们在那里念叨着什麽土豆土豆的,真是奇怪,然後我就自己一只虫过来吃饭了。”
他把话题又转回路书宴身上,“你呢,你不是也有只雌虫在身边的吗?雌虫还是雌侍?他现在虫呢?”
面对如炮弹般冒出的一连串问题,路书宴都懒得一个个解释了,直接摇头作答。
于是对面的雄虫马上就根据这个摇头脑补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也不知道自己雌侍哪去了?看来我们是一类的雄虫。”他翘起二郎腿坐着,“有些雄虫对自己的雌侍和雌君的掌控欲特别强,干嘛都要经过他们的同意。我就不一样了,只要别妨碍到我,他们想干什麽我都懒得管。”
雄虫凑近了路书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你猜他们刚刚在商量什麽?他们刚刚居然在讨论要去看一只雄虫的直播。虫神在上,除了我这麽宽容大度的雄主,不会再有雄虫忍得了他们了!”
“说起来,那个主播难道很有名?我已经听到很多虫在谈他了。好像是叫什麽路……路书宴?反正是这个发音。你知道他吗?”
闻言,路书宴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道。”
“喔,看来只在雌虫圈子里有名。”那名雄虫马上得出了结论,“我们不知道也正常……”
路书宴现在无比期待西利亚德能够马上回来,把他从这令他窒息的谈话中解救出来。若无其事地同其他雄虫一起谈论自己还是太过超前了一点,这让路书宴简直坐如针毡。
仿佛是他的期盼感动到了虫神,总之,再过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西利亚德向自己走来。注意到他的视线,西利亚德还笑着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提起来,对着他晃了晃。
手里的东西看起来是……打包好的便当?
路书宴精神顿时为之一振。
终于可以离这里了!
他近乎慌里慌张地站起来,因为太过突然,膝盖还刻磕到了桌脚。他没有理会这点疼痛,飞速的同面前的雄虫道别:
“我等的虫到了,有事先走了,再见。”
那虫愣愣地点点头。像终于得到了许可,路书宴顿时放松地呼了口气,迈开步子向着餐厅门口走去,转过拐角同西利亚德汇合。
而在他的身後,那名雄虫也主意到了同路书宴一前一後出去的西利亚德,嘟囔起来:
“什麽嘛,连他的雌侍都到了……拉姆齐和奈特这两只臭虫怎麽这麽慢……”
——
用完这在飞船上的最後一餐,路书宴直接把自己锁在了房间内,直到飞船降落的广播出现。
按照要求扣好安全带,感受到快速下落时带来的失重感,路书宴不免地産生了一丝兴奋。
首都星……他又回来了。
“哐——”
飞船落地。
带着行李离开房间,路书宴顺利的同西利亚德合流,一同随着虫群往出站口的方向走去。
冲群熙熙攘攘,两虫行李不多,走得还算轻快,然而没走几步,西利亚德的终端却不停地响起来,“叮铃铃”,”叮铃铃“的,像是有什麽虫在催促。
看清消息的那一刻,西利亚德的呼吸就顿住了。
他的情绪变化过于明显,就连一旁在东张西望的路书宴都注意到,投去了疑问的一瞥。
“我们的航班泄露了。”西利亚德收起终端,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搂过路书宴的腰,动作有些急切。
路书宴还没搞清楚状况:“什麽?航班泄露?怎丶怎麽会?”
西利亚德一边带着他小心地混进虫群,一边压低声音解释道:
“您知道的,土豆的消息公布了。有虫花了大价钱挖出了您在这艘飞船上,现在,一大批记者围在机场出口想要抢到这个独家新闻,无论哪个方向都挤满了虫……”
路书宴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的景象,喃喃道:“我看到了……”
他们已经随着虫群来到了出口。眼前一片白光闪烁,乌压压的一群举着相机的记者挤在出口的围栏前,口中时不时喊着他的名字:
“路书宴阁下!”
“路书宴阁下!”
在他们的影响下,下船的虫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路书宴阁下在我们船上?”
“虫神在上,他们说路书宴阁下在这里!”
西利亚德反应很快,立刻用手轻轻地按了一下路书宴的後脑勺示意他低头,同时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对方,目不斜视地紧紧搂着小雄子向出口走去。
到处都乱糟糟地。
左顾右盼丶四处张望的虫群在出口处挤成一团。虽然马上就有安保虫过来疏散,但还是于事无补。
路书宴整只虫完全被挤到了西利亚德身上。他被西利亚德紧紧地护着,耳朵贴在宽阔的胸膛上,听着沉稳规律的心跳,从知道航班泄露时便心慌不已的情绪竟渐渐平息下来,感受到久违的安心。
在缓慢地挪动下,他们终于挤过了出口。
虫群顿时四散开来。虽然周围空间变大,但西利亚德却没有丝毫想要放开路书宴的意思,直到路书宴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拍拍他的手後才松开。
雌虫看着不远处拼命向着自己招手的雌虫,自然地拉起路书宴:
“走吧,虫皇的车已经在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