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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厉三站在职工宿舍的阳台,点燃了一根烟。
他有些紧张。
今天是他见未来老丈人的日子。
说起来,对他而言也是头一次。
上一个傻姑娘为了嫁给他,偷了家里的户口本,便跟了他十五年。
他其实并没见过老丈人,只知道老丈人是个知识分子,并不喜欢他的黑道背景。
黑道的确让人畏惧。
所以,他今天穿上了一套崭新的职工服。
一根烟掐灭后,他骑上摩托车,去了约好的茶馆。
刚到茶馆门口时,头马却突然跑了过来。
“老大,刚才金店收了个东西。”
“你要不要过目一下……”
厉三有些烦躁。
“今天是我很重要的日子,有什么事等我忙完了再说。”
然而,这一次头马并没有退开,而是坚定地挡在他面前。
“老大,你看一下为好。”
头马递出了一个纸盒子。
厉三更加烦躁了。
他将纸盒子随意打开,紧接着,眼睛瞬间瞪大了!
那里面是一块黄金的吊坠。
云纹翻滚,中间是个厉字。
他终于想起来了。
十年前他的简陋婚礼,那个高知家庭出身的姑娘,订做了一块吊坠。
她将吊坠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里,十年不曾取下。
“哪儿来的……”
他的呼吸愈发急促,捏紧的吊坠几乎卡进了肉里。
“出货的人已经让兄弟们拿下了。”
头马低着头,有些畏惧地说着。
“老大,那人我亲自审了……”
“他说……他说……”
头马咽了口唾沫,不敢说了。
厉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眼珠子充血充得猩红!
“说!他说什么了!”
“他说……”
头马怕得身子有些发抖。
“他强了一个女人……顺手……扯下的这块吊坠……”
“他还说那女人不是嫂子……”
“他强的……是个雏儿……”
厉三仿佛挨了一记重拳,趔趄着退了好几步,几乎跌倒在地。
却在此时。
等候已久的陆春华,从茶馆内走了出来。
“他奶奶的……这节骨眼上的大事也能迟到……”
她咒骂着,抬头便看见了厉三。
“诶?云州?”
她立马挂上笑脸,迎上去挽住厉三的胳膊。
“你来都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厉三不动声色地将吊坠揣进兜里。
嘴唇微微发着抖,给头马使了个眼色。
头马心领神会,立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