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回庭清了清嗓子:“你昨天不是去了江迟崖组织的酒局?情况怎麽样?”
“太多人围着他了,基本找不到什麽机会谈话。”陈为阳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过我倒是从他手里撬来了一桩生意。”
“生意?”
“他的酒水生意。”陈为阳接着道,“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他卖的是假酒。”
宁回庭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过江迟崖在这方面有所入手。一开始对他关注也不过是他老在红线处蹦跶,直到後来愈演愈烈,才对他完全上了心。
一开始只是将人抓来拘留了几天,後来连人都抓不到,抓到的全是他手底下的人。抓来的人对江迟崖所做的事守口如瓶,对自己的倒是供认不讳,将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来。
这无时无刻不把他逼得抓狂。
“你怎麽确认?”
“他带我去了仓库,我录了音。”陈为阳道,“你们大可以放心。”
“行,那……你见到灏江了吗?他情况怎麽样?”
“他……”陈为阳一想起他,心里就会不受抑制地开始难受起来,“很好,不过应当是在别人的监管下,他没办法有其他的动作。”
“人是安全的就好。”宁回庭松了口气,“有什麽情况记得及时汇报。”
“行,我知道。”
如果说陈为阳刚刚趴着还恢复了一点精气神,现在可以说是全部被榨光,一点都没有再留下。
一下子放空了下来,他的大脑又不自觉地出现了杨灏江的身影。
他那晚对他说的那些话,会不会伤害到他。
肯定没有吧,陈为阳自嘲一笑,他走的那麽干脆,哪里像是被伤害到的样子,倒是自己被他伤的不轻。
难道他努力这麽久,在对方眼里,也不过就是句玩笑话吗?
他在床上滚了一圈,最後轻拍自己的胸脯,自己安慰着自己。
没事的,人生那麽长,总会过去的。
可是他还是很想杨灏江怎麽办。
根本没办法调理。
像是走到了一条死胡同,除了原路返回,再没有其他可行的办法。兜兜绕绕,他还是没办法就这样从他身边离去。
或许他再努力一点,就成功了呢?
陈为阳又慢吞吞地挪到桌前,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许愿瓶,还有他放在一旁的一枚玉坠。
其中一枚他已经戴上了,只是这另外一枚,他迟迟送不出去。
他将手伸到自己的脖颈处,摸出一枚已经被体温暖得冰凉的玉坠,与桌上这一枚一模一样,但格外凉手的玉坠贴在了一起。
等他处理完这些事,一定会回来。
*
“陈蒋,你之前说你家是做什麽的?”宁回庭突然回头,问着正泡着茶的陈蒋。
“啊,卖酒的。”陈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你问这个做什麽?”
“哦,我刚刚给陈为阳打电话了,他说江迟崖卖假酒,我想着你是这门道,不如叫人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也算是更有把握。”
“行啊。”陈蒋掏出手机,“我问问我爸妈那有没有人手,到时候跟陈为阳那边联系一下。”
宁回庭点点头:“那就这麽说定了,我总觉得,江迟崖不会这麽轻易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