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孝富伸手一指空空的猪槽,“这不吃的挺好的吗?都吃完了。”
“快别说了,我早上来的时候,煮了一锅猪食,它们愣是看都没看一眼。”
吴老太从猪圈里出来,低声道,“这不,等李兽医走了之后,我才现猪食少了一半,刚才又赶着它们跑了一会儿,剩下的一半也吃完了。”
黄孝富探头看了眼那三头小猪,心里嘀咕,这猪鬼不喽嗖的。
等吴老太走了之后,三头小猪才趴在地上,大大的耳朵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两脚的生物都不是好东西。
前一个吓猪,后一个折磨猪。
猪生不易,猪坚不拆。
齐牛花除了饭点儿的时候准时出现,其他时间根本连人影儿都摸不着。
猪命暂时保住,加上吴老太精心伺候着,一天比一天大,难得过了一段安稳的日子。
在吴老太每天赶着三头小猪绕着猪圈跑,三头小猪也慢慢习惯。
每天一见吴老太拿起手里的细棍儿,自觉扬着四只猪蹄绕着干净没屎的猪圈跑。
有人前段时间见吴老太请李兽医去猪圈,担心这猪又出问题,趁着闲下来的时候,去猪圈去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还是之前见的那三头屎尿沾身,站着都摇摇晃晃的猪吗?
吴老太见有人来,非常热情的让开身子,让人能瞧着更清楚。
“吴明夏同志,你这养猪还真有一下啊。”
完全是大变样儿啊。
都说女大十八变,这猪大也十八变啊。
吴老太笑笑,“嘿,这养猪跟养娃娃一样。”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把猪圈打扫干净,把猪食煮熟,再就是赶着它们在猪圈来回跑跑。”
“这住的干净,吃的干净,再加上运动,自然身体好,长得快了。”
来人听吴老太说的头头是道,不由咂舌,真是当成娃娃养了。
她家那个皮小子三个月都不带给他洗一回澡的,更何况这猪又不是人,吃了就拉,也没个地面,走哪儿拉哪儿。
要保持猪圈干净,还真不容易。
“呵,呵呵,你可真有耐心。”
吴老太笑笑不作声,等她打量完猪圈,把目光放在白白胖胖的小猪时,又开始说起来。
不,现在个头窜的,已经不能叫小猪了。
一个说的津津有味,另一个听到眼冒精光。
吴老太看着她对着猪圈里的三头猪,嘴角不自觉张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她说这么多可不是浪费口舍,做无用功。
她每天跟在这三头猪屁股后面,就差追着喊爷爷了。
做了这么多,怎么能默默付出,不让人知道呢。
“明夏同志,你可真是费心了。”
吴老太笑笑,“没事儿,只要年底能够让大家好好的吃上一顿杀猪饭,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冲你这点,你就像我们村儿的人。”
猪也看了,人也走了。
在吴老太的挥手送别下,来人怀揣着对今年的年底的憧憬回到村子,就是大肆渲染吴老太养的猪是怎么怎么尽心,怎么怎么辛苦,和齐牛花比起来那叫一个天,一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