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他等到了司元青的一通电话。
对方一改往日寒暄,单刀直入的问:
“江别晚的室友叫什么名字?”
沈其琛愣了一下,眼神示意费寻去查,嘴上试探,“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呵,你还不知道……也是,你也该知道——”
电话那头司元青冷笑了一声,沈其琛却听出他声音里暗含的咬牙切齿:“江别晚说自己有恋人了,是他的室友,你说我该不该问?”
沈其琛瞳孔紧缩,他站在原地,脑袋像被人揍了一拳晕沉沉的,“恋人是室友?居然不是……”他?
他以前查过,江别晚的室友样貌普通,性格中庸,江别晚像跟他关系一般,从来没提起过他。
结果在流言缠身之际,江别晚居然选择室友当假情侣,也不考虑感情深厚的上司?
费寻很快送来资料,沈其琛拿起看去,眉头紧皱,“这不对劲啊,这个姓李的室友,样样不出挑,跟在极电小少爷身后的狗腿子,哪来的胆子敢跟江别晚公开恋情?”
不说他们,光是那批看热闹的,一人一句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到底哪来的自信?
沈其琛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资料上的证件照,挑剔的打量,不到一分钟,挑出十来个毛病来。
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完整名字叫什么?江别晚叫他的室友小白。”
沈其琛:“……李兴怀。”
“呵,这里面哪一个是白字?沈其琛,不瞒你说,我有股不好的预感,你记得在学院休养的公爵全名叫什么吗?”
岑聿白——
沈其琛瞳孔地震,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这不是个常见的名字,但足够有份量。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岑聿白公爵之名不声不响,却掌握无数家族的命脉,决定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导致鼎盛的家族破产,再被新贵后来居上。
与他们这些家族继承人不同,岑聿白是有实权的公爵。
没想到江别晚胆子这么大,敢招惹上这么一尊大佛。
沈其琛低声问,“消息属实吗?”
“你觉得有人敢卖假消息给我?”司元青反问。
沈其琛沉默了,电话那头司元青继续说道:
“不管岑聿白是不是江别晚的室友,单江别晚放流言诋毁他一事,恐怕不能善了,沈其琛,你好歹是我多年好友,都好不容易坐上继承人之位,别因小失大了。”
司元青意有所指的说完,不等沈其琛回复,啪的一声挂断电话。
随后叫人准备车,去岑聿白的住所。
先试探岑聿白对此的态度,说不定能捞江别晚一把。
最重要的是,江别晚那句小白有点太熟稔了,他要去亲眼验证一下。
至于沈其琛,听进去了最好,少一个情敌,没听进去吓他一顿也不亏。
这边沈其琛阴晴不定的看着挂断的手机,冷笑一声。
“就司元青这种遇事就退缩的怂货,也好意思跟我抢江别晚。”
“费寻给我备车,江别晚是我的助理,他惹的麻烦,我得给他擦屁股,趁司元青那小子没反应过来,我得第一个为江别晚去负荆请罪。”
费寻和钟衡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底的震惊,随后任劳任怨的打电话安排。
沈其琛回想一下,感觉自己被司元青小瞧了,司元青在那以己度人,自己害怕什么就以为别人也跟他一样。
不行,他得恶心回去。
他低头手指飞快的打字: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元青你说的没错,为了一个江别晚得罪公爵不值得,我还好,毕竟独生子,你有个亲弟弟虎视眈眈你的位置,别为了江别晚被弟弟拿住你把柄,划不来,咱们都不掺和最好。]
司元青回的很快:[你说的有道理,这事我绝不掺和,这段时间我都有点魔怔了,打算去教堂洗礼一下。]
[我最近也变的不像自己了,我去骑马放松一下心情。]
沈其琛发完,把手机往车内一丢,坐进车里,戴上墨镜,示意费寻出发。
钟衡使了眼色让费寻下去,自己来开车,费寻默默坐上副驾驶,闭目养神起来。
赛车疾驰了一会,来到了公爵休养的门口,与此同时,另一辆眼熟的墨绿色豪车停在旁边。
沈其琛摘下墨镜,与下车的司元青面面相觑。
沈其琛:……
司元青:……
另一边,到江别晚上班时间的贺野不停的看着表,俊逸轻狂的脸上满是疑惑,“人呢?怎么还没来,不会被沈其琛故意拖延时间了吧,江别晚都深陷流言诋毁了,他倒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