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羽眯着眸子看着面前的一主二仆,扑着折扇打量着。
墨玉冷着脸敌视地瞧着身旁的男子,浑身紧绷,而旁边面色波澜不惊的少年郎脖颈缠着绷带,若有似无地与墨玉眼神交锋。
走在前面的白御卿面色如常,下唇带着一丝殷红的伤口,为那张疏离矜贵的脸平添了几丝艳。
像是点了胭脂般。
“这位是——?”白深羽略带着深意地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绷带少年郎。
想必这位就是勾得自家堂弟好了男风的叛贼之子……陆煜行吧?
然后面前的二位同时开口。
白御卿答:“一个下贱的罪奴。”
陆煜行答:“公子的狗。”
……玩得还挺花。
白深羽的表情停顿了一瞬,想像了一下男人和男人,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他深吸了一口气,“开了春你难得出一次门,应好不知为何,这些日子闭门不出,便带着你的……”
蹙着眉似乎无法言说,对着白御卿的眼神也带了丝“想不到你有这种癖好”的恍惚,补充道,“便带着你的狗,去醉仙明月楼,堂兄请客。”
白御卿略过去了白深羽眼神中的怪异,微微挑眉,“莫不是又要去寻雁娘?”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白深羽悠悠道,表情带了几分怅然,又正色,“抛开雁娘不谈,醉仙明月楼的饭食着实是好吃。”
白御卿见他提议的便是自己的目的地,微微颔首算是应了,他本就愿意在府中窝着,若非系统的任务,他便是十天半个月也不出一次门。
——[新的任务颁布!对龙傲天主角百般凌辱玩弄的您,想到了更妙趣的点子,便是带着他前往贵族子弟们聚集又人来人往的醉仙明月楼,在一群贵族子弟面前让他丢尽面子,饱受鄙夷。]
他还未想好如何向应好解释,纠结了许久也就放任了去——总归应好瞧见的是真的,他如何也辩解不了什么。
况,还是少和人产生什么情谊的好。
他敛眸。
陆煜行脖子上的绷带是白御卿令他缠上的,那深邃的牙印泛着血痂和青紫,在他脖颈上尤其暧昧骇人。
旁人见了定会震惊,也不知是如何玩的。
他还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下暴露自己是个……变态的事。
醉仙明月楼气势恢宏,门前悬挂着巨大的金字招牌,上书“醉仙明月楼”,字迹苍劲飘逸,彰显着酒楼的尊贵与气派。
陆煜行抬头瞧了一眼,最后轻声道,“……公子的字迹。”
白深羽仔细瞧了瞧那门匾,他晓得白御卿的字迹,抬眸瞧着确实像得紧,“啧”了一声,“你这小罪奴倒是会讨好主子,我来过数次,倒也没注意过。”
白御卿微微蹙眉顿了顿,这门匾是当初雁娘向他讨的,他也早就抛之脑后,也着实没想过还能有人瞧出来,陆煜行这般熟识他的字迹吗?
但他也只是抿了抿唇,冷漠瞥了他一眼,嗓音淡漠,“没你说话的份,知晓自己的身份。”
陆煜行抿唇不语,只是一直盯着白御卿,随后指尖触碰了一下脖颈的伤口,唇角略微勾了勾。
……瞧着心情愉悦了许多。
被训斥了还这么开心吗?
白深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感觉到了一股恶寒。
也不愧是系统颁布了凌辱任务来,只是一进门,便冤家路窄遇上了熟人。
宋朝辉与一行狐朋狗友正巧遇到了他们,他面上还有疮疤,不过瞧着淡了不少,尚书令寻了不少神医才治回来他这张脸。
一看见白御卿,宋朝辉的脸色便极其难看,再看到陆煜行,脸色更是阴郁。
大病一场,他看起来阴暗极了,嗓音嘶哑,带着几分阴阳怪气。
“看起来世子将这罪奴养得不错,也是能领他来醉仙明月楼消费了,这种没尊严的贱骨头我能赏他吃个狗食便不错了。”
宋朝辉身后的锦衣公子们也笑着,神色流转之间带着对陆煜行的鄙夷。
他们自然瞧见了宫宴那天,陆煜行是如何跪在白御卿身旁卑躬屈膝备菜被泼酒的。
白御卿微微挑了挑眉尖,原来这便是系统所说的“饱受鄙夷”。
他身旁一身墨色的陆煜行微顿,凌乱的墨发刚刚由风吹了,带着几分松散的不羁,脖颈上的绷带缠绕着勾勒出喉结,他晦暗的漆黑瞳孔没有什么波澜,只是转向了白御卿。
不知为何,白御卿硬生生从他的面无表情里看出了几分刻意装出来的可怜。
白御卿嗤笑一声,指尖捏着折扇拍在了陆煜行的额头上,惹来他一声闷哼。
随后哑然,似是讥讽他道,“你莫不是想让小爷帮你讨回公道?想得太美了,陆煜行。”
见白御卿没袒护的态度,宋朝辉顿了顿。
但他还记得当时他卸磨杀驴令他爹差点抽死自己,语气更是阴阳怪气,平时都是口口声声“白十七”,如今一口一个“世子”。
人瞧着阴郁了,这张破嘴一点也没好。
“一个贱奴还轮得到世子费心啊?竟痴心妄想还想要世子帮你讨回公道,咱们陆大少也是愈发胆大包天了——”
他与周围的狐朋狗友嗤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