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侍奉公子多年,自然也知道他的小动作。
刚刚眉尖轻蹙,又用折扇遮住唇,显然是难吃倒表情失态。
但他抿了抿唇,看向他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随后低声道,“公子赏赐属下,属下定会吃完。”
别了,逗逗他而已。
虽他想看看墨玉吃了这糕点后那张素来冷凝的脸上有什么情绪。
但总归是太难吃了,他还没有那么坏。
白御卿叹了一口气,将糕点喂给了池塘的鱼儿。
嗯……肚皮翻白了。
白御卿有些怔然。
那陆煜行吃了,不会死吧?
……
第二日,屋中药香缭绕。
医师诊脉之后慢慢揭开他手上缠绕的绷带,看着手上没有结痂依旧狰狞的伤口,眉头蹙着,“不应该啊,应是该好了的……这位公子可是时常用这手?叮嘱过您了,莫要沾水莫要使用。”
陆煜行抬眸看了白御卿一眼,随后又看向医师,抿了抿唇,哑声道。
“没有,许是……天生愈合慢罢。”
医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又改了方子,令人拿下去,“这药可促进凝血,这位公子好好喝药涂药便可。”
随后对白御卿行礼之后退下。
那绷带上满是血迹,伤口狰狞血肉模糊,穿透了整个手掌的箭伤,可想而知是什么苦楚。
可陆煜行却面不改色。
白御卿捏过陆煜行的手腕,熟练地给他上药,略微挑眉“啧”了一声,低骂道,“狗都不会啃的烂肉。”
血灼灼又略微溢在他指尖,让白御卿的指尖略微有些烫。
恍惚对上陆煜行的视线。
他凑得极近,一瞬间,呼吸都交融,甚至能看见他深邃眼眸中划过的莫名的情绪。
然后——
“嘶……”
他按了按陆煜行的伤口,漠然令少年注意距离。
这伤是因救他的命,白御卿总是要负责的,可不代表陆煜行能对他以下犯上,逾矩离他这般近。
……他呼吸太烫了。
不舒服。
陆煜行压下了那声近乎溢出的闷哼,看着手心被包扎好的伤口,深邃的双眸略微弯了弯,温驯又谦卑看着白御卿离去的背影。
见白御卿离去之后。
他略微柔和的表情一瞬间冷戾漠然。
随后小心翼翼解开自己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指尖摩挲着那带着几分温热和沉水香的绷带。
像是想捏在鼻尖嗅一嗅,但还是滚动喉结,压下了那丝渴望。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另一只手不知从那里拿出一把小巧尖利的蝴蝶刀,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漫不经心玩弄着。
蝴蝶刀在他指尖翻转,漂亮又冰冷。
他受伤的那只手放在桌上,晦暗深沉的双眸略微眯了眯,几分暴戾恣雎的笑意,喉头泻出一丝轻笑。
随后猛然,蝴蝶刀一顿,高高扬起便要再一次刺破手心。
一瞬间,手腕被扼住,本应该的刺痛没有来,转眼对上玉狐泛着冷意的眉眼。
他嗓音低沉压抑,带着几分愠怒的恼火。
“陆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