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有女人吗?男人?和谁饮酒了。”
“……以下犯上。”
他冷声宣判他的行为有多么逾矩。
“陆煜行,你我不是一道人……滚。”
白御卿能感受到他嗓音里的颤乱,似是恼了,哑声令他滚。
刚要抬手挣扎,陆煜行却猛然将人困在臂弯与廊柱之间。
明明只是半年多,少年的身体却如同抽芽般长大,此时初具青年模样,拧起的眉头气势凛凛,哑声说。
“公子总说这话……”
陆煜行似是嗤笑,又像是漫不经心呢喃着,学着他的话语,“不是一道、以下犯上……”
他的指尖抚过白御卿紧绷的脖颈,随后扯开自己胸膛的衣襟,露出纵横着疤痕的胸膛,“那公子当时将罪奴摅回府当男宠,亲手抽的这些算什么?”
……分明,白御卿给的金疮药,尽数能褪去伤疤。
他的指尖摩挲了一下伤疤,挑眉轻笑道,“公子与谁喝酒了?不如给罪奴尝尝……”
“你的疤,为何不祛了?”
他打断了陆煜行,垂眸看着他胸肌上的疤痕,交错纵横,当时他下手轻,没有好好抹药,如今清浅又暧昧分布在胸膛上。
“公子亲手留的,为何要祛?”
罪奴少年哑声回答,却似是恼了他的转移话题,略微蹙了蹙眉尖,犬牙危险地磨过他的脖颈,“公子和谁喝酒了?”
白御卿感受着他紧紧扼住自己手腕的温度,掌心灼热,陆煜行的情绪也炽热,燃烧一般,他闭了闭双眸,问,“你喜欢男人吗?”
“罪奴是公子的男宠,不该尽了职责吗?”他略微无辜道,敛眸掩下翻涌晦暗的情绪。
反问句,反问句,一直在反问——
白御卿猛然伸手扼住陆煜行的下巴,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将他反手扼在廊柱前。
“唔——”
陆煜行的犬牙还来不及收回去,略带怔然感受着自己被他扼住手,手腕被他捉着,生生止住了以下犯上的动作。
反而被侵略着。
然后听到他压抑却清脆的嗓音。
“陆煜行,我不知你是要试探小爷什么。”
“你既然那时春猎救了我,我便不会操了你,你与你妹妹,我会护着周全,所以你不必——”
……不必再这般试探我。
白御卿敛下眸,遮住了翻涌的情绪。
他的话音还未落,陆煜行便猛然抬头咬住了他的唇角,因为喉头被扼着,动作有些艰难,只吻到了唇角,湿红黏腻的舌尖还得寸进尺地舔了一下。
舔过他唇上残酒。
“你——”
白御卿一惊,垂眸却看陆煜行餍足地眯起双眸,像是挑衅一般挑眉,尾音呢喃沙哑,“清酒。”
“公子何不饮些烈酒?也正好不负现在……”
公子太呆了。
许是吧。
像是有些人说的,他迎他入府,是为了护着他,不想京中的那些纨绔子弟再来欺辱他,所以才处处做戏又忍不住偶尔泻出怜惜。
可陆煜行素来是睚眦必报的,他给欺辱他的众人下了毒,静待毒发,能将自己摘个干净。
可太难熬了。
日复一日的虐打与侮辱下,他还能撑起脊背的傲骨,像不肯归鞘,透露着锋芒铮铮傲骨的寒剑。
陆煜行曾经,也是天之骄子,高高在上,人人追捧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