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
让他轻点吗?
白御卿抽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指尖,血润了他的手,他的指尖从陆煜行的肩膀滑过,将血抹在他的皮肉上。
抹出一道虚无暧昧的红线。
随后猛然松开手,淡漠道
“疼吗?滚吧——”
“呼,哈啊……”
男人气喘吁吁捂着脖颈,修长的手抚摸着被他刚刚扼住的喉咙上大口喘息着,呼吸粗重急促。
唇角的津液因为低头的动作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黏腻狼狈,碎发也染了一丝津水。
他的嗓音含糊不清,有些呜咽。
“卿……好……”
……疼?
爹的,疼就滚啊。
白御卿的眼眶不知为何有些发酸,他只是抿着唇,内心痛骂着陆煜行是个赶不走又爱犯病的神经病,厌恶他如此在他面前发疯。
总是如此这般。
“卿卿……呼……好……好爽——”
陆煜行的眼眶有些生理性发红,他扯起唇角,下唇因为湿润的津液艳红。
晦暗的双眸渗出宛若沁了血的笑意,又凑近他一点,他低哑着嗓音又重复了一遍。
“卿卿,好爽。”
因为刚刚的窒息,尾音还带着一丝喘息,那双寒狭的双眸却餍足半弯着,嗓音宛若黏腻在舌尖。
白御卿怔然,瞳孔紧缩,一瞬间头皮发麻。
他抿了抿唇,略带冷意与恼火拉长尾音道,“陆煜行——”
“我知道公子不想让我捅自己了。”陆煜行打断他,垂眸感受了一下肩膀处被恶劣捅入指尖的伤口,宛若还带着一丝香气与温度。
指尖摩挲了一下伤口,压抑住粗重的呼吸。
他的嗓音略微颤抖沙哑,“……不会了。”
“但需得补上一句——等我。”
他略微执拗道。
虽然刚刚让他爽到了,但这句话还是要补的。
“……我一直在等你。”白御卿似乎有些茫然于他如此执拗偏执到了死皮赖脸的地步,嗓音略干哑,“我等了你很多年。”
从九岁那年开始。
从他的人生又一次得以转动开始。
他寻着他,等着他,等着他的宿命,恨着他的宿命。
陆煜行抬头看着他,玉狐的青年指尖带着血迹,双眸却可怜地泛红,窗外的曦光照在他身上只是氤氲了一声的孤冷光华,像是坠下来的月。
陆煜行只觉得自己的呼吸停滞了许久。
……他从不宣之于口他的情绪。
他的公子总是这样,倨傲薄冷,实际上心软地要命,分明是想让他不再伤自己,脱口而出的确实冷声的话语。
和第一次见面一样。
他一如现在跪着,玉狐一般的少年步步向他走来,靴子碾过碎雪,“咯吱咯吱”,薄冷傲气的双眸垂眸看着他。
话上嘲讽侮辱,却俯身,墨发扫过他脸颊,泛起一阵香气。
……抱起狼狈一身血污的流浪野狗。
陆煜行那时候只溺进去了一瞬的温暖,又是彻骨宛若嚼碎血肉般的恨意。
他想,他凭什么高高在上?
他凭什么……怀抱这么暖?
“你当真不疼吗?”白御卿怔然道。
“……疼啊。”陆煜行得了他承诺,心情好地要命,晦暗漆黑到双眸愉悦眯着,干净利落地起身整理好衣服,“但是爽。”
……卿卿弄得好爽。
他也等了他许久。